蘇蕎苦笑,怎麼突然這麼多愁善感了
秦南城不愛你的這個事實,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知道還在這難受個什麼勁呢
蘇蕎很惱自己。
深吸幾口氣,整理了情緒繼續向前走,卻被一道身影擋住了去路。
來人正是蘇韻,像是站在這刻意等她出來的樣子。
阿城去城南給我買最愛喫的巧克力去了,所以在這等他。她解釋。
蘇蕎點頭,面無表情,哦,那麻煩讓讓我先走
蘇韻搶先一步再次擋住要繼續前行的蘇蕎,等等
知道逃不掉,蘇蕎索性就不走了,靜等下文。
蘇韻組織了下語言說道,小蕎,我知道這麼些年你一直介意阿城愛的是我,我承認當年拋下他出國時,沒想到他會爲了氣我而去娶你。
當然,這不能怪你,只能怪當時我們都太年輕,再加上我爸媽總是給你們孤兒寡母施加壓力,這才導致你遠走他鄉這麼多年,獨自留下患病的媽媽在國內,心裏難免有怨有恨。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該放下的就放下吧,我是個大度的人,不會因爲過去的那些小磕小絆而去爲難你
這麼說來,大家都是無辜的,只有她是罪惡的
蘇韻以爲她突然回國是別有目的
她錯了,她這個人比較認命。
不屬於她的,她從來不會掛念。
況且,她也沒有那個能力。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蘇蕎開口,我想你誤會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都快忘了我還有個前夫。
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也不是什麼樣的男人都要的。
話落,路邊已經緩緩停下的勞斯萊斯車笛聲響起。
後座的車窗半降,露出男人一張冷若寒霜的臉。
顯然她說的話,都被車裏的男人聽見了。
蘇韻挑挑眉,得意的笑了,阿城回來了,那我就不跟你多聊了。
蘇蕎暗罵自己笨,原來,蘇韻在打這個算盤。
她這明顯是預先設計好的,借她的口,親自傳達對他的厭惡。
好讓居高臨下的他顏面盡失。
她倒不在意秦南城知道她的想法,而是她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凡事都應該有所保留,避讓三分的
他是商人,商人本性便是錙銖必較。
她清楚,顯然蘇韻比她更清楚
本來工作就難保了,這下似乎更加不保了。
擡眸,不經意間迎視了下他的眸光,那深邃的眸光中竟透着一絲異樣的凜冽。
警告意味十足。
蘇韻上車後,勞斯萊斯迅速啓動,像箭一般,轉瞬便消失在她眼前,留下一堆嗆人的尾氣。
蘇蕎嘆氣,走到路邊,剛想攔出租車,一輛低調的賓士車便緩緩停在了她身邊。
男人邁着長腿從車上下來,路燈昏黃光線將他的影子拉得修長,筆挺的身姿仿似泛着淡淡華光。
他一身白衣,很像午夜的白馬王子。
走吧,我送你回去。唐靖深打開另一側車門。
唐家和蘇家是世交,她和唐靖深從很小就認識,幾乎是一起長大,曾經好的不分彼此,如果生命中沒有出現秦南城,她想她愛的一定會是眼前的這個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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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不了,我想自己回去。
她決定回國久居,就是想安靜過日子,並不想跟過去認識的人再有任何瓜葛。
如果你不想跟我耗到天亮,我不介意咱倆這麼站着。
唐靖深很有耐性的半倚車身,似乎篤定她不會拒絕。
蘇蕎又冷又困,只想鑽進被窩好好睡一覺。
耗不過他,只好上了車。
凌晨的路暢通,除了紅綠燈,車子幾乎一路向前,兩人都很沉默。
直到她下車前,唐靖深才意味深長的開了口,語氣頗爲寵溺,小蕎,我站在原地等你這麼多年,累了記得回回頭。
蘇蕎裝作沒聽懂,說了句小心開車,便落荒而逃。
此刻,她的心亂糟糟的,也許,這注定又是個失眠的夜。
時間很快,兩天公休轉眼便過去了。
週一一大早蘇蕎便被母親叫了起來,快去打扮打扮,挑條顯年輕點的裙子,上次相親你沒去,隔壁的王阿姨已經很不願意,這次說什麼不能再出差錯。
嗯,知道啦蘇蕎迷糊糊的迴應。
晚上見面好好聊聊,男方條件不錯,好好把握。母親繼續嘮叨。
於是,蘇蕎被迫起牀被迫化妝被迫挑了條粉嫩粉嫩的裙子,隨後被母親推出了家門。
這幾年她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是黑白灰色系,很少穿顏色這麼鮮明的衣服,一時很不適應,感覺路過的每個人都在看她。
也許是年紀大了,總感覺穿粉色是給人一種在裝嫩的感覺。
到了公司大廳,遠遠的就瞧見了人羣中的他,秦南城。
他依舊是一身黑色精緻的手工西服,矯健的雙腿邁着沉穩有力的步伐,所到之處皆是女人的驚呼。
路過時,他單手插兜,眼睛裏散發着刺目般的淡漠高貴。
想辦法,把她弄走。
她,自然指的是蘇蕎。
秦南城交代跟在他身後的葉東行,聲音冷肅。
葉東行詫異不解,怎麼這麼突然
秦南城冷笑,何必兩看生厭。
蘇蕎也似乎感受到了秦南城路過時身上所散發的冷漠,心裏咯噔一下,希望不是因爲昨晚的事情而針對她的纔好
走到座位,這種心理負擔才稍稍好些。
週一一般都是評估部最忙的一天,開會做企劃修改然後評述,一個流程下來少說要四五個小時。
麗安娜說她手裏這個案子急,不能拖,她就坐在座位上連動都不敢動的趕,午飯也沒去喫。
下午一點,她終於將手裏的案子打下最後的一個句號,圓滿完成。
剛想放鬆的伸個懶腰,便接到了孫經理的電話。
蘇蕎,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評估案說停就停了呢
停了蘇蕎一下子慌了神,孫經理,我這還沒有接到通知,這樣我去了解下,隨後給你答覆。
孫經理一改往日溫和的形象,透過無線電波,蘇蕎都能感受到他的刁難。
蘇蕎,這個案子如果搞砸了,你就直接捲鋪蓋走人吧
蘇蕎撂下電話,心裏已明白了幾分。
這一定是秦南城做的,因爲昨晚她說的話讓他不舒服了。
也對,像他那樣高高在上的人,一定會覺得忠言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