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就跟她在地牢遇到的一樣。
凌宴不以爲然,覺得是正常回聲。
兩聲後,電梯恢復安靜,盛言夕再次撞擊,這一次卻沒有回聲,她臉色有些發白,緊張的看向凌宴。
凌宴雙手環胸,泰然自若的開口,“你沒看見電梯在移動?”
回聲不是哪個空間都會產生的,這是常識。
但盛言夕的第六感告訴她,這絕對不是正常回聲。
這時電梯停止,地牢到了。
盛言夕想到那張鮮血淋漓的臉,不自覺地往凌宴身邊靠,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襬。
凌宴看着身體繃得死緊的女人,掌心包裹着她的手背,將她的手從他衣襬上扯落。
盛言夕臉色又白了白,就在她以爲凌宴要鬆開她之時,他扣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出了電梯。
盛言夕盯着那隻修長的大手,她的手在他掌心顯得那麼嬌小,輕易就將她完全包裹住,溫暖又有力。
一種安全感從手中傳來,涌向她全身,因恐懼而繃緊的身體漸漸放鬆。
這一刻,盛言夕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只要跟着眼前這個男人,一切都變得無所畏懼。
凌宴拉着盛言夕的手,停在了關壓她的那間地牢前。
明亮的電燈之下,這片地牢看起來很乾淨,不知是不是因爲凌宴站在身邊,盛言夕覺得這偌大的地牢除了有些陰冷和空蕩,其實也沒那麼可怕。
就連那條幽長的走廊都變得清晰起來。
那天在這裏發生的事,讓她至今記憶猶新,她從沒有被如此無情的對待過,更沒有受過那種折磨,甚至最後暈過去。
她想,她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一天,而那一切屈辱和折磨,都是凌宴帶給她的!
盛言夕一點點鬆開了凌宴的手,走到曾經關壓她的那間地牢,擡起電筒往鐵柱上撞了下,迴音一聲一聲在地牢裏盪開。
“迴音越來越小。”
盛言夕回過頭,看向凌宴又像在自言自語,“那天我用頭撞鐵柱,迴音是越來越大的。”
凌宴說,“那你再用頭試試。”
話落,盛言夕真的拿頭去磕那根鐵柱,很用力但發出的聲音卻只是悶悶的聲響。
凌宴剛剛的語氣帶着譏諷,沒想到她真拿腦袋去撞鐵柱,臉色瞬間陰沉到極點,“你瘋了嗎?”
可是盛言夕卻笑了,“你聽,沒有回聲。”
她沒有說謊,這回真的沒有回聲。
盛言夕皮膚嬌嫩,這麼一磕皮都破了,星點血絲從皮膚裏滲出來。
凌宴看着盛言夕紅腫的額頭,氣的想敲開她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不是豆腐。
盛言夕像感覺不到疼痛,繼續對凌宴說道,“我那天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盛言夕盛言夕一遍又一遍,好像就在我的耳邊。”
凌宴氣的咬牙,“肯定是你極度恐懼所產生的幻覺。”
盛言夕不奢望凌宴相信她,推開那間地牢的門走了進去,“凌宴,你看這間地牢多小,只有一張鐵牀,但是它已經成爲我心底的陰影,一輩子也抹不去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