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薇：……
麻了。
這個xx偵探乾脆改名叫xx漏勺吧。
論你一見鍾情的對象直接找上門有多尷尬
雖然這個一見鍾情的真假未知。
冷靜，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時薇聲音平穩，不動聲色地說：“是嗎？你從哪聽來的？”
商理失笑：“聽說的。”
時薇：這個理由聽着好耳熟？
……
……
想起來了，她曾經也用這句話敷衍過時啓國。
時薇：“好的。”
接着，是長久的靜謐。
……
兩邊都處在安靜的空間，聽筒裏，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時薇不是個拖沓的人，既然商理都找上門了，她就徑直問了：“那，你有結婚的意向嗎？”
沒料到時薇這麼直接的商理：“……”
他忍俊不禁：“時小姐好直接。”
時薇：“嗯？所以？”
不然呢？
她心想，這直接的不是你嗎？先找上門的不是你？
商理用商量的語氣說：“時小姐介意我先煮個茶嗎？”
他補充道：“潤喉。”
時薇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男人，就是磨蹭。
她說：“隨意。”
商理站起身，衣服摩擦產生悉悉索索的聲音。
他不急不慢地坐到了泡茶桌前，打開燒開水的開關。
溫度急劇上升，水在透明的壺裏沸騰。
很快，清水被燒開，一個個氣泡咕嘟咕嘟地浮出水面。
時薇都聽得清清楚楚，她也耐得下性子，打開手機擴音器，任商理那邊如何動作都毫不關心。
她抓着手機，去浴室接了盆水，正準備給自己進行面部清潔。
商理似乎終於泡好了茶，茶壺落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久等了，時小姐。”
時薇：“沒關係。”
她看了看冒着熱氣的溫水，以及已經被打開擺放整齊的瓶瓶罐罐。
懶得重新合上了。
她微笑：“那你介意我洗個臉嗎？”
泡茶的過程中，聽着時薇動作的商理大概知道時薇想做什麼。
他莞爾：“不介意，是我耽誤了時小姐的時間。”
時薇已經將臉埋進了水裏，她含糊地應了聲：“啊。”
商理徐徐端起茶杯，喉嚨微動，小小喝了口。
話題終於拐了回去。
“時小姐才24歲，已經準備結婚了嗎？”
時薇還在仔細洗臉，一時沒應聲。
商理又喝了口茶。
時薇才把臉從水裏擡起，嘩啦一聲響。
她隨手抓了個洗臉巾，細緻地給自己擦臉。
“沒辦法，家裏催得急。”
商理提起茶壺，給自己續了杯茶：“不知道時小姐看中我哪裏了？”
他不疾不徐地說：“論家世，我比不上謝總。論能力，我比不上蘇先生。論才華，我可能也比不上戚教授和林醫生。”
時薇擠了個洗面奶，在手中揉出泡泡，這才往臉上抹。
她意味不明地說：“你打聽得，還挺清楚？”
商理揶揄道：“沒辦法，被時小姐看上了，我壓力大，這不就得把自己的競爭對手打聽打聽清楚。”
時薇：……這就競爭對手了？
她略微無語：“你適應得還挺良好？”
商理嘆謂：“畢竟是時小姐，誰都會心動。”
時薇閉眼，又將臉浸入水裏，洗淨泡泡。
她眼都不睜，熟練地抽了張溼巾擦拭臉上的水。
時薇直說：“那結婚嗎？”
商理再次打開開水開關，“雖然很高興能夠被時小姐喜歡，但是結婚……”
他將水燒得更燙了些，才往茶壺中添水。
“還是太快了點。”
時薇撕面膜包裝的手頓住：“所以？”
那你跟她說那麼久？
商理倒茶的動作也停滯了一下。
所以？這時候不應該開始談論結婚之間的利益關係嗎？
沒想到時薇不按常理出牌。
他好笑道：“時小姐和我聽說的不太一樣。”
時薇抽出面膜：“嗯，哪裏不一樣？”
商理：“都說時小姐不擅長做生意，但我覺得，時小姐挺合適的。”
總是出其不意的招數，倒讓人無法預測。
時薇舉起面膜，對着自己的臉比劃。
她不在意地說：“是嗎，那你可能感覺錯了。”
再去當社畜，是不可能的。
商理語氣裏帶上了明顯的惋惜：“時小姐真的不再去嘗試一下嗎？”
時薇：“不了。”
她要敷面膜了。
她說：“既然商先生還沒做好決定，那你回去再慢慢想？”
這就是想結束對話了。
商理噎住，他只好說道：“那下次再聊。”
時薇果斷掛了電話，將面膜敷在臉上。
商理對着掛斷的電話若有所思。
他辦公室的門突然被破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
“商理，你回國都幾個月了，就開了間經紀公司？”
看到商理在泡茶，他不客氣地坐在了旁邊，自己拿了個乾淨的茶杯，提起茶壺倒了杯水。
“我看着這公司都快倒閉了，你還有心情喝茶呢？”
他湊近茶杯，沒有心裏準備地一口灌下去。
茶剛入口，他就臉色大變，連忙扒拉了垃圾桶，一口噴了下去。
商理頗爲嫌棄地看着來人。
來人咋咋呼呼：“商理，你是不是不行啊，在國外待久了連茶都不會泡了？”
看到商理嫌棄的眼神，他來氣了，非要給商理也倒上一杯。
“苦得要死，你自己嚐嚐。”
商理皺眉。
苦嗎？
他接過茶杯，試探地抿了口。
一種酸澀的苦味瀰漫口中。
……
確實苦。
剛剛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來人得意了：“苦吧？跟你說你還不信似的，你剛泡的還沒喝吧？趕緊倒了。”
剛剛已經喝了兩杯的商理：……
而時薇，已經心滿意足地敷起面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