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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左睿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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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雨連綿,滴滴答答連續下了半個月天都不見放晴。谷蝶推開門對着陰沉的天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很快又振作起來,收拾好東西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就向着外面的街道衝。

    若是放在以往去到客棧不過是繞過一條街的功夫,偏偏在半個月前附近的街道休整挖出一條溝,又因爲雨水後續鋪路遲遲無法跟上,積下的雨水讓這裏無法通行。

    谷蝶只好選了稍遠一點的路,她跑得快,本想一口氣衝到客棧,一陣狂風迎面吹來直接將她的斗笠吹走。

    “哎呀。”谷蝶原地跺了下腳,這些天鎮裏的雨具供不應求,若是不尋回來只怕自己又要接連淋上幾天雨,要是病了可麻煩。她轉身追着飛在空中的斗笠跑上幾步,偏偏斗笠恰好落在一邊的河中。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斗笠漂在離河岸不遠的地方,少女連忙趴下來伸手去夠,夠了好一會,一陣水波將斗笠推近了些,她的指尖纔好不容易勾到了斗笠邊緣。

    “這雨真是的,到底什麼時候能停啊。”谷蝶一把抓住斗笠,嘴上抱怨着,正準備站起時,來自河中的倒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哪來的金光?”谷蝶蹙起眉,盯着那抹黃一會後仰起頭,昏暗的天空怎麼說也是帶着點天光,自然不會在白天就點亮燈。

    若是沒有燈,谷蝶把注意力轉回水面,那抹亮光又消失了。她擡手揉揉眼睛,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什麼啊”谷蝶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下襬上的污水,轉身向着客棧跑去。

    可是沒跑了兩步,她停下了步伐,眼睛隨之睜大,暴雨打在她的身上,都快浸透蓑衣,比之雨水更加刺骨的是自內心升起的冷意。

    谷蝶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剛剛那個也許並非是來自於水面之上的倒影,而是來自於水下的某樣東西的窺探,當她看向水面時,它也透過水麪在看她。

    “左睿死了?”溫昭久久不能平靜,他的死亡完全是在意料之外。

    簡遼沒有過多解釋,而是將溫昭直接帶到了大殿。等溫昭一進入發現賀懷辰已經在裏面,一見到溫昭他還沒有開口,一柄劍已經率先飛了出來。

    “昭昭,我好想你呀。”蒼瓊繞着溫昭轉了一圈,落在她的手心,“你帶了誰出來?”

    賀懷辰有些無奈,從早上開始蒼瓊就吵着要待在外面,甚至再三向自己保證會守規矩,結果還是這副樣子。他向前走了幾步,不輕不重地看了蒼瓊一眼,蒼瓊本能地垂下了劍身。

    “抱歉。”賀懷辰溫聲說道,意外發現溫昭的表情有些心虛,“出什麼事了嗎?”

    溫昭支吾了一會,小心地又掃了一眼殿內,確認牧思遠不在纔開口:“我帶了兩把劍出來。”

    “兩把!昭昭真厲害!”蒼瓊毫不猶豫地誇了起來,他這幅神態讓溫昭不由自主地想象到畫冊上蒼瓊的樣子,搭上他現在的語氣,怎麼想都很滑稽。

    “你是不是簽完契約把腦子撞壞了。”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讓蒼瓊的動作一頓,賀懷辰能感覺到蒼瓊的驚訝。

    一柄劍直接衝了出來眼看就要撞上蒼瓊,被他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焚塵!?”蒼瓊驚訝得破了音。

    焚塵的劍身和溫昭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溫昭原本以爲像焚塵這樣的劍應當是通體黑色,說不定上面還會覆蓋一些紅色的紋路,簡單來說就是怎麼邪怎麼來。

    但實際上的焚塵卻與蒼瓊劍身很像,劍體白偏向於淡青色,劍柄是更爲穩重的深色,符合大多數人對於名劍的第一印象。

    蒼瓊每每轉身想重回溫昭身邊,都被焚塵阻擋下來,氣得他帶上了點哭腔:“昭昭,你管管他!”

    溫昭已經被兩隻劍靈吵得有點頭疼,雖然之前已經設想過這個畫面,但實際發生時卻還是讓人措手不及。

    “蒼瓊。”昆吾的聲音響起,她毫不猶豫把正在得意的焚塵一劍擊落。

    “昆吾你到底幫誰的?”焚塵轉身,有點忿忿不平。

    “溫昭覺得吵了,閉嘴。”昆吾自從契約以後話變得多了起來,特別是在罵焚塵上面。

    “昆昆吾!?”賀懷辰明顯感覺到蒼瓊的驚訝之意更爲明顯,這次甚至結巴了起來。他擡起頭看向那兩柄環繞在溫昭身邊的劍,昆吾與焚塵,一把兇劍一把從未出過劍冢的劍,很難想象兩個劍靈共同出現。

    溫昭這下是真的頭疼了,她一會要管焚塵與昆吾的爭吵,一會又要哄着蒼瓊這個小哭包,最後實在沒了辦法,她擡起頭看向賀懷辰,求助地開口:“賀懷辰幫幫我。”

    溫昭一臉無助的表情落在賀懷辰的眼中,他伸出手按住三柄劍,施以靈力強行把蒼瓊和焚塵禁了言這才安靜了許多。一看到賀懷辰出手,溫昭鬆了口氣,將劍收了回去。

    她轉而跟着賀懷辰去了他身邊的位置坐下,等着簡遼開口。見這邊話說完了,簡遼的茶也差不多喝完,開始講起了正事。

    左睿原本是附近一個小門派的弟子,資質並不出衆因而也沒有得到重用,但他卻認爲是門內分配不公,因而產生怨意。在這個過程中其與一個組織相接觸,而給溫昭下毒便是他能夠進入組織的敲門磚。

    各門各派都有些拷問手段,更不要談深淵那種專門機構,左睿這樣從未經過訓練的自然不需要過多手段便一一交代,只是對於這個組織的內容卻遲遲不肯說,直到溫昭進入劍冢後的一天,他才忍受不住開了口。

    但也恰恰是他的開口促成了他的死亡。

    “在他交代到一個名爲接線人的時候便被早已種下的蠱毒所殺。”簡遼掩去了細節,在左睿剛剛想要說出那名接線人時,無數的蠱蟲從他口耳鼻中鑽出,等到行刑人好不容易控制下來這些蠱蟲,卻發現左睿的內臟早已被喫乾淨。

    “但是我們推測孟語堂應當就是那個組織的人。”

    溫昭開始回憶孟語堂說過的話,似乎他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好在我跟來了,纔沒讓他壞了事。”

    “那關於孟語堂的調查呢?”溫昭出聲提問,卻見到簡遼搖了頭。

    若說左睿還有調查的空間,孟語堂卻是一片空白,關於他的所有資料都是不屬於他本人,借用了許多人的身份拼湊出一段過往,但正因爲每一份資料都是真實存在,恰恰沒被發現異樣。

    他就像從來不存在於這個世上,或者說從他剛出生開始就有人做好了一切準備,抹去了他的存在。

    溫昭倒吸了一口冷氣,無論是哪種可能都讓人毛骨悚然。

    “我們也重新查了當初大衍宗的事,爲首兩人吐露自己也是被人提了建議才做了這件事,但是他們都忘記那個人究竟是誰。”

    太過巧合便不是巧合。

    “不過這些事我們都會去查,你不需要擔心。”正魔兩道對於這件事極其重視,已經形成了專人專組進行調查,如今這件事究竟是針對於溫昭還是針對於兩道尚未可得,只是溫昭畢竟與兩件事都有關,這才告知於她。

    溫昭聽得有些緊張,手指揉皺了衣角,她認真地聽着,一顆心吊在那裏,不上不下。她想到了孟語堂曾經叫過自己的名字,但他的語氣偏偏又不像是想要真正殺了自己,更像是想要把自己逼往哪個方向。

    她有一點不安,一踏入正道就發生了這樣的事,若是在合歡宗,老狐狸定不會讓自己出事等等,溫昭的眼睛稍稍睜大了些,自己來正道的事按照恆姜的說法,正是老狐狸推進的。

    溫昭突然感覺到一陣冷意,如果按照正常的時間,哪怕恆姜將自己送往大衍宗,也會發現這裏早已被賀懷辰剿滅。還有更爲重要的一件事,知道溫朝這個名字的除了也只有老狐狸。

    爲什麼?溫昭迷茫了起來,一邊是絕不會傷害自己的人,一邊卻是處處蹊蹺的問題。

    “溫師妹,”賀懷辰注意到溫昭有點出神,出聲喚了她幾聲,有點擔心她。

    溫昭扭過頭來,有這麼一瞬間猶豫要不要告訴賀懷辰,但猶豫再三還是把話嚥了下去。她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一個有點勉強的笑:“我被蠱蟲嚇到了。”

    賀懷辰一直在關注她的表情,明明在講到蠱蟲時溫昭的表情並沒有變化,而是在最後才陡然改變但是,他看着溫昭的表情一會還是沒有點破。

    “簡長老,溫師妹接下來的歷練請允許弟子一同前往。”溫昭本還在胡思亂想,就聽到簡遼的聲音,剛剛的出神讓她有點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歷練,什麼歷練?

    簡遼沉思片刻,原本這次的歷練帶隊之人不是賀懷辰,但是多一人也更保險,他點了頭應允下來。

    等等,沒人告訴我什麼歷練嗎?溫昭有點慌,卻又因爲剛剛搪塞過去賀懷辰的疑問,便不好提問,不然怎麼說,說我在擔心從小養我到大的親親師父可能跟這個有關係嗎,絕不可能!

    她只好跟着點頭,只等回去旁敲側擊問問賀懷辰。

    等到簡遼這裏結束兩人一道回了院子,溫昭剛想開口就見到一名女子正站在院子裏,一臉好奇地伸出觸摸着溫昭的那張躺椅,那人聽到聲音回過頭來,露出一個笑,緊接着便是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賀師兄,好久不見,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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