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昭到底去幹什麼了?”陸星洲靠着山門,望眼欲穿。
江初柔想到溫昭剛剛是聽了姚星火的話才變了臉色,大概是與賀懷辰有關吧。
姚星火同樣想到了這點,他捂住嘴,不讓過分上揚的嘴角和控制不住的笑聲嚇到邊上兩個人。
但陸星洲還是看到了,看到了姚星火像個變態一樣笑個不停。
陸星洲心裏咯噔了一下,想到姚星火之前露出怪異的表情問自己要不要磕糖。
磕糖是什麼……?
二哈表示不理解,但看姚星火這扭曲的表情,難道是違禁藥物!?
陸星洲越想越有可能,他戳了戳江初柔,小聲把自己的猜想告訴她。
“江初柔,我懷疑姚師兄可能吃了禁藥。”
江初柔看了姚星火一眼,雖然她原本肯定姚星火不會觸碰這種東西,但這一眼讓她遲疑了。
無他,實在是姚星火太過怪異。
“我們要不要告訴雲長老?”二哈想到了丹藥課上雲清舒曾講過禁藥的危害。
禁藥往往以激發人體潛力爲幌子,實則是在透支壽命,對神識有着不可逆轉的影響進而導致如同姚星火這種情況。
因而無論是正道還是魔道都明令禁止,只有些不入流的纔可能會去用。
而如今姚星火竟然……!
陸星洲大爲喫驚,心中已暗下決定等從燈會回來便立刻告知雲長老。
希望姚師兄還有救,陸星洲誠懇地祈禱。
姚星火突然覺得後背一涼,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
看到這一幕,陸星洲更爲肯定自己的想法,你見過哪個修士還會感冒?
這必定是被禁藥破壞身體的徵兆!
他和江初柔不留痕跡地與姚星火拉遠了距離,而姚星火還在樂呵着今天又磕到了糖。
“快點呀賀懷辰。”溫昭一路蹦蹦跳跳就差直接拉着賀懷辰跑了。
賀懷辰只能一邊走一邊注意着她,以防溫昭摔跤。
“來了,來了!”姚星火遠遠就看到兩人,他比誰都高興,搓着雙手,心裏大喜。
陸星洲見狀更是決定立刻告訴雲清舒的想法,情緒轉換如此激烈,定是病入膏肓無法控制自己!
“賀師兄,和溫師妹一起去燈會嗎?”姚星火一對上賀懷辰就擠眉弄眼。
賀懷辰被他看的耳尖有些發紅,抿了下脣點點頭。
“姚師弟今天要守門嗎?可有想要的東西,我給你帶回來。”
“不用了不用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快走吧。”姚星火嘴快要揚到天上去了。
“嗯,那辛苦你了。”賀懷辰看了一眼已經迫不及待要往山下走的溫昭,留下這句話便跟在溫昭後面離開。
在賀懷辰與溫昭消失在山道的瞬間,整個太衍宗都能夠聽到來自姚星火的尖叫聲。
與此同時,以姚星火爲起點,早晨後援會傳開了這個消息。
賀師兄和溫師妹去逛燈會了!
所有成員忍不住捂住嘴,如果這都不算愛!
姚星火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這種行爲被陸星洲如何解讀,也沒有想到誤會已經找上了自己。
他此刻內心只有一個想法:守門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此刻!
新入門弟子還未開始學習御劍,所幸太衍宗離山下城鎮並不遠,加上神行符,沒多久便到了。
“好多人啊。”
通江城是附近最大的城,燈會更是此處盛名的集會,往往這一天有來自各地的人,因而來來往往之人絡繹不絕。
好不容易進了城,溫昭看得眼花繚亂。
這條街張燈結綵,抓人眼球,那條街香味四溢,勾人脾胃。
“燈會正式要晚上開始,現在大多是些攤位。”
明明原本是溫昭三人計劃出遊,結果誰也沒做功課,還是賀懷辰仔細地講給大家聽。
才走沒一會,陸大少爺就覺得沒了勁,他在凡間時什麼新奇玩意沒見過,自然對這些沒興趣。
“沒勁,溫小昭,我們去修士擺攤的那條街吧。”
溫昭聽不見,她已經被美食一條街迷惑了雙眼,要不是賀懷辰時刻關注她,什麼時候人丟了也不知道。
見溫昭沒反應,陸星洲又看向江初柔,江初柔怎麼說也是九星山莊大小姐,想必也不會對這個感興趣。
“江初柔……人呢?”
剛剛還在身邊的江初柔不知什麼時候消失,再擡頭卻出現在溫昭邊上。
“這裏到那裏,全部都要。”
江初柔冰冷着張臉,把溫昭正糾結要什麼口味的糕點用手指一點,全部包下。
陸星洲:?
賀懷辰:?
溫昭高興了,彷彿一瞬間回到了在合歡宗的時候,自己想要什麼師兄師姐都會直接買單。
“謝謝你。”溫昭眼睛彎成了月牙。
江初柔看着她的笑顏難得勾起脣,幅度不大,卻能看出她心情不錯。
“還有要的嗎?”她想了想再次開口。
陸星洲與賀懷辰站在一起覺得哪哪都不對。
“賀師兄,你覺不覺得……”
陸星洲總感覺見過這幅畫面,他左思右想,突然一個場景在他腦中劃過。
自己爹惹娘生氣後,給她買珍寶不就是這副模樣嗎!
還不等陸星洲繼續說下去,賀懷辰輕聲嗯了一下,他同樣察覺出不對。
陸星洲甚少與這個太衍宗大師兄相處,但在此刻他覺得兩人相通了。
下一刻,賀懷辰向着溫昭走去。
賀師兄!快阻止這奇怪的畫面!陸星洲心底吶喊着。
“溫師妹……”
他要開口了!陸星洲屏住呼吸看着賀懷辰,內心給他加油打氣。
“這樣有些不妥……”
沒錯,說出來!
“買太多了會喫壞肚子,不如放進芥子囊中慢慢喫。”
賀懷辰一臉認真地遞過去一個空着的芥子囊。
就是這樣……啊?陸星洲睜大了眼睛,問題是這個嗎?
“是哦。”溫昭眨眨眼,深覺有道理。
不愧是賀懷辰,考慮得就是周到。
溫昭欣然接受他的好意,拿過芥子囊讓店老闆全部裝進去。
“好!向着下個攤位出發吧。”
陸星洲在風中變成一棟石像,他看着已經遺忘自己存在的三人組擠進人羣,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