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英跑到山門看到鐵冠道士真的來了喜出望外大聲道:“道長,你怎麼來了?”
鐵冠道士以爲戚英八成活不了,看到戚英跑了出來驚喜得不相信眼睛。
他壓住心裏的驚喜故作不滿道:“不歡迎我來嗎,把我拒在山門外凍得瑟瑟發抖,你失蹤這麼久就不認我了?”
戚英笑着作揖道:“我哪能不歡迎道長上山呀,這不是要防奸細嗎,這些新兵都沒有見過道長,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鐵冠道士摸着鬍鬚喜笑顏開道:“我又不是小氣的人,沒想到你還活着,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見氣。
你失蹤後我們找你找得好苦以爲你不在世上了,曉得你在天台山我們早就過來了。”
戚英訴苦道:“我早就想出去聯繫你們呀,只是徐海把控了會稽山的山路,我們出不去呀。”
鐵冠道士高興笑道:“活着就好,只要你還活着,戰事就有希望了哈哈。”
戚英欣喜笑道:“天氣寒冷我們剛包好了餃子,趕緊上山喫午飯熱身子,咱們邊走邊說。”
鐵冠道士摸着肚子道:“一說到有餃子喫我還真餓了。”
戚英拉着鐵冠道士上山,路上關心問道:“唐萱和韓宵他們在哪裏?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鐵冠道士輕聲道:“他們在上峯嶺守株待兔準備伏擊辛五郎,這個不能大聲說出去。”
戚英驚喜不行停住了腳步,輕聲道:“他們竟然在上峯嶺?我怎麼不知道呀。”
鐵冠道士笑着解釋道:“我們進入封閉基地才半個月呀。”
戚英抱怨道:“都進來半個月了,怎麼不早點過來。”
鐵冠道士解釋道:“我們要挖地洞砍樹枝修造工事,我這才忙好抽空過來。”
戚英誇讚道:“道長辛苦了,我派人去聯繫他們一起過來。”
“別,別”鐵冠道士反對道,“明天就要過大年了,這天寒地凍的信使不要過年嗎?
再說他們要是趕來過年,狼兵那邊誰管理呀,先把這個年過了,其他的事年後再討論。”
戚英覺得有理點頭道:“好吧。”
鐵冠道士來到軍營。王月嬌站在軍營門口迎接。
王月嬌見過鐵冠道士但沒怎麼交流,彬彬有禮歡迎道:“歡迎道長回營。”
鐵冠道士驚訝道:“這不是王月嬌姑娘嗎?肚子什麼時候大了?”
戚英笑呵呵解釋道:“她已經是我的夫人了。”
“啊?”鐵冠道士喜笑顏開道,“大喜大喜呀,新婚燕爾早生貴子好事成雙前程似錦呀。”
不一會兒,士兵們擡來了一桶熱氣騰騰的水餃,軍營午餐開始了。
王月嬌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送到鐵冠道士桌前,體貼道:“道長剛包好的餃子,吃了熱熱身子。”
鐵冠道士感謝道:“將軍夫人你也喫吧,大夥一起喫吧。”
鐵冠道士拿起筷子暗自擔心,唐萱要是知道戚英有夫人了,會有什麼反應呢。
衆人圍在一起喫着的餃子別提多香了,軍營裏充滿了濃濃的過年氣氛。
且說會稽山,翠翹幫助王風夫人試穿新冬服。
新冬服華麗奢華,紫蘭領對襟服飾,用料蠶絲製作樣式講究,在直領上多有泥金、印金、彩繪、貼金、刺繡加以綴飾,顯示着衣服的華麗昂貴。
王風夫人這些年住在山洞裏和蟒蛇爲伴,比乞丐穿得都差,哪裏受得了穿這麼昂貴的衣服的,試穿時緊張道:“女兒,你這是在哪裏買的冬服呀,是不是很貴呀,花了很多錢吧。”
翠翹喜笑顏開體貼道:“娘,你感覺穿得舒服嗎?我從台州城帶來了兩箱冬衣,你喜歡的話每天都可以換一件。”
王風夫人感動道:“女兒你對娘真好,我昨晚高興得睡不着覺。”
翠翹關心道:“娘要睡好覺的,睡眠可以修復身體,特別這些年你和爹爹吃了很多苦,需要靜養靜養恢復健康。”
王風夫人感動得擦淚道:“女兒你真孝順,這麼多年我們沒有養育你,你還對我們這麼好。”
翠翹流着淚幫王風夫人擦淚,安慰道:“娘別哭了,咱們全家能團團圓圓開心過年,這是非常幸福的事,以前的辛酸都不值得提了。”
王風夫人破涕爲笑道:“嗯,我太開心了。”
翠翹又去箱子裏拿出了兩雙保暖羊毛靴放在地上,然後拿一雙幫王風夫人穿上。
王風夫人穿了鞋試着走了走非常合腳,驚喜道:“咦喲我的乖女兒,你怎麼知道我的腳碼尺寸呀。”
翠翹是細作營的人,只要觀察觀察就能識別出別人的腳碼尺寸。王風夫婦的腳碼尺寸她早就看出來了。
翠翹笑呵呵道:“我是你的女兒,我怎麼不清楚你的腳碼尺寸呢。”
王風夫人感動得又要哭:“女兒真孝順。”
“你怎麼又哭上了,”王風坐在一旁笑呵呵看着,看到夫人又哭上了就走過來安慰。
他飽經風霜的臉上留下道道歲月刻磨的皺紋,臉上始終洋溢着可親的笑容,笑呵呵安慰道:“你生了一個好女兒還哭啥。”
王風夫人被安慰破涕爲笑又擦乾了眼淚。
翠翹從箱子裏面拿出了一件黑色的鴨絨緞錦裌衣。緞和錦是大戶人家制作秋冬外套的主要材料。
鴨絨緞錦裌衣分爲兩層,一層面一層裏,穿上它非常暖和舒服。
翠翹拿着裌衣道:“爹爹該你來試穿冬衣啦。”
王風有點不適應呵呵笑道:“女兒我自己來吧。”
翠翹脫掉王風身上的外套體貼笑道:“爹爹你還跟女兒客氣啥呀,女兒難得爲爹爹穿衣服呢。”
王風喜笑顏開高興道:“好,今年真是個好年呀。”
王風穿好了裌衣變得精神抖擻不少,擔心道:“女兒,這冬衣穿上後人會不會變懶呀。”
翠翹噗嗤笑道:“爹爹以後不用幹活了,女兒養你們就行。”
王風感動笑道:“人老了要多幹點活的。”
翠翹道:“爹爹其實不老,都是被洋人的試劑害了,女兒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恢復身體。”
王風淡然道:“都老骨頭了不用恢復的,只要你和徐海過得好一切就好。”
翠翹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悅:“放心吧爹爹,我們一定能把日子過好的。”
大年三十徐海想起了巴山客,帶人擡着兩壇酒送到巴山客的雅居里。
巴山客去雪中打坐去了。徐海又沒找到人納悶道:“這大年三十的也不落屋呢。”
徐海令人把酒罈放在屋裏擺放好,並在一個酒罈上貼了一條紅紙:“徐海祝巴山兄過年快樂,年後找你有事商談。”
徐海查看巴山客的屋子,看到桌面上放着一張書頁,於是拿起書頁看了看,內容是破解馴蝠忍術的辦法。
徐海驚奇不已,巴山客雅居怎麼又有一張忍術的書頁?
原來這張書頁和上次的四張書頁一樣,是被燕子夫妻從《破忍祕籍》裏面叼下來的。
最開始黑蠶從唐萱屋裏偷走了《破忍祕籍》,韓宵和唐萱設計打溼了黑蠶身上的《破忍祕籍》。
黑蠶把打溼的《破忍祕籍》放在巴山客雅居屋檐下的鳥巢裏。《破忍祕籍》風乾後,紙張粘貼在一起頁次分不開了。
因爲它放在鳥巢的底部。鳥巢的主人是一對燕子夫妻。它們看到巢窩裏多了一本書,就把它當作牀用,趴在上面睡覺。
這對燕子夫妻經常扇動翅膀拍打着書本。書本經過長時間的震動,不斷有書頁從粘合狀態分離了出來。
第一張書頁被這對燕子夫妻送到國清寺隋塔的藏經閣裏。松燈和尚用它學會了易容術。
後來燕子夫妻看到巴山客住進了木屋,以爲鳥巢裏的書是巴山客放進去的,覺得他放錯了地方,應該放到桌面上。
於是燕子夫妻把分離出來的書頁叼起來放在屋裏的書桌上。
第二張到第五張書頁被燕子夫妻叼到屋裏的書桌上,然後被徐海發現隨手拿走了,徐海以爲是地攤貨一直沒有閱看。
這麼多天過去了,第六張書頁被燕子夫妻啄出來了。燕子夫妻把它叼到桌面上。
巴山客不喜歡睡木牀喜歡睡屋樑,不是一個有好奇心的人,雖然看到書桌上有書頁,以爲是風颳來的,沒有興趣看所以沒有碰書頁。
徐海又發現一張忍術書頁好奇不已,書頁標題是破解馴蝠術的辦法,更加重了好奇心,於是把這張書頁藏進懷裏接着關門離去。
徐海回到白雲洞,翠翹做好了年飯等着他。徐惟學和王風夫人在圍着火爐聊家常。
一家人團聚一起準備年飯了。徐海舉起酒杯喜氣洋洋道:“祝咱們徐家大鵬展翅前途似錦。”
其他的人不約而同道:“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一家人歡歡喜喜喫着年飯。徐惟學一高興喝多了,徐海和翠翹扶着他去臥房睡覺。
此時上峯嶺地洞裏,狼兵烤火喫肉過年,氣氛要冷淡得多。
唐萱給韓宵單獨做了幾個好菜有魚有肉。韓宵高興道:“阿妹爲我做年飯我好開心。”
唐萱笑道:“阿哥是我的親人,當然要爲哥哥做年飯了,咱們還客氣啥。”
兩人面對面坐在一起喫年飯。沒有鐵冠道士在,兩人的話題不多,本來一開始是聊飯菜的,結果聊幾句就沒話了,然後聊起了軍營。
軍營的事聊着比較枯燥,韓宵想聊一些其他話題,比如喫穿愛好這類。唐萱只是聽得多參與得少。兩人的年飯在平淡無奇中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