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陰天子沉默了好長時間。
看來不是那麼願意談。
林辰掂了掂手中的劍，道：“也罷，打碎你的神魂，再慢慢翻找有用的信息好了。”
“等，等一下！”陰天子終於是沒法再裝啞巴。
這裏擁有祂的神像，不似之前的祭壇，可以隨時捨棄，頂多就是損失一些祭祀香火而已。
現下要是故技重施，祂的損失可就大了，怕是再也沒有重新崛起的機會。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陰天子咬牙切齒的道。
祂都已經只在妖魔之中傳遞信仰了，而且還是這種窮鄉僻壤，動靜很小，爲什麼還是引來了強者的關注。
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
“你說呢？”林辰笑了笑。
陰天子心中陰晴不定，隨即冷笑一聲，道：“不就是想要神祭嗎，鬼神以萬靈爲祭，你們這些野心之輩，以神爲祭，還真是夠狠！”
神祭？
林辰不懂。
不過既然對方這麼猜了，那就順着對方的意思往下便是。
“你怎麼知道？”林辰道。
“哼，裝什麼傻，你身上那死鬼紋身還不夠說明問題嗎，沒有經歷神祭，單憑苦修，不可能擁有這種程度的鬼神之力！”陰天子冷哼。
林辰倒是不知道自己這死鬼紋身擁有這般來歷，聽這意思，獻祭神明，將令死鬼紋身進一步強化。
這地心鬼國，到底是鬼神收割信仰，不斷壯大己身的世界，還是，豢養鬼神，以此爲養料晉升的世界？
或者說，兩者皆具！
至於神祭。
林辰不由看了一眼小母豬，剛纔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算不算也是一種神祭呢？
陰天子也注意到了小母豬，祂自然認得，是之前無意中闖入的黑煞妖豬王，祂就順手傳播了信仰。
只是沒想到竟然成了帶路黨。
等等，這豬體內屬於祂的力量怎麼變得如此強大了，這是，之前祭壇之中匯聚的力量？！
神蹟！
這些人什麼來頭，竟然給這樣一隻豬進行神祭！
“不過，你弱了點啊”，林辰笑道。
陰天子回過神來，心中驚疑，當下冷哼，“若非本座經歷劫難，幾乎形神俱滅，你也沒有資格在本座面前說這些！”
祂的力量在來回激盪着，顯然是猶豫要不要拼一把。
“要不具體說說你口中的劫難，我也考慮考慮，要不要拿你神祭”，林辰笑道。
陰天子沉默，在他看來，林辰等人應該是某個極爲強大的道統傳人，外出歷練，狩獵一些弱小鬼神，以供神祭。
而祂的確足夠弱，若是爲了祂大費周章的佈置神祭，興許得不償失。
既如此，那就不是沒有談的機會。
“這劫難你應該聽過，即春秋大劫，厲春秋當年一己之力屠滅十六個鬼神信仰，破開神國，毀去神胎，引得天地動亂，信仰崩塌，我就是當年的受害者！”陰天子冷冷道，充滿了恨意。
春秋大劫！
那是個啥啊，不知道啊！
不過聽這意思，厲春秋倒是一個恐怖絕倫的存在。
“不對吧”，林辰卻是冷哼一聲。
蘇一眸光微閃，便明白林辰的意思，當下接嘴道：“你是覺得我們好騙嗎？”
陰天子不會是那十六個鬼神之一，不然那般名號，林辰他們若是出身很高，早就辨認出陰天子的來歷。
但陰天子卻並沒有對此有過疑義。
也就是說，祂也覺得林辰他們不認得祂是正常的。
陰天子輕哼一聲，淡淡道：“我也沒說我是那十六個鬼神之一，那厲春秋，就是個瘋子，他屠殺鬼神，但卻並沒有進行神祭，你們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
“他不是拿你們當修煉所需的天材地寶，而是，單純的要殺你們！”林辰道。
“不錯！”陰天子厲聲吼道，“他就是個瘋子，若是他將那十六鬼神進行神祭，那倒還好，畢竟這樣的理由大家都能接受，也是既有規則之內。”
“可他竟然沒有，他就是想要滅殺鬼神，這可就是破壞規則的大事了，不僅僅鬼神自危，便是你們這些大道統，同樣容不下他！”
林辰算是有些明白了，這位厲春秋，他是要掀桌子！
這樣的話，不管哪個勢力的，只要在桌子上喫飯的，都容不下他！
“所以扯這麼遠，你是哪位？”林辰道。
他對厲春秋和春秋大劫有些興趣了，但現在卻不好深入，免得露出破綻。
“因爲誅殺厲春秋乃是共識，所以，各大道統以及鬼神聯合起來，伏擊了厲春秋，我就是其中之一”，陰天子聲音滿是仇恨，卻也有佩服。
“你一定也好奇，爲什麼春秋鼎盛的厲春秋，後來無故消失了吧，不錯，就是我們乾的！”陰天子獰聲道。
林辰點點頭，還好陰天子會自問自答，不然，還真不好接。
“厲春秋真的死了？”林辰問。
“不知道，或許死了，或許沒有，但即便沒死，估計也是苟延殘喘，不會比我現在的狀態好”，陰天子冷哼。
陰天子注視着林辰他們，總感覺有些怪異，當下道：“好了，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你還想如何？”
“其實，你我大可以不必刀兵相向，我觀你的死鬼紋身，有些熟悉，興許就是當初一起合作的道統，如此淵源，應該多加合作纔是！”
“是嗎？”林辰輕笑。
“你說說，你到底哪個道統，九鬼子，暗龍神，大冥朝？”陰天子問。
一口氣說出這些，還敢說什麼看着死鬼紋身熟悉，這鬼神，還真是會鬼扯。
“看了這個，你就知道了”，林辰笑了笑，隨即將手一揮，一片紋路便是呈現了出來。
周多寶和白書見此，都是瞳孔一縮，有些擔憂。
因爲這些紋路，來自十二銅棺！
“這個是……”陰天子露出疑惑之色，隨即，祂神軀都猛地震動了一下，厲聲喝道，“你們到底是誰，你們與傳說中的另一個世界有關！”
十二銅棺看來真的非凡，它上面的紋，有着特殊的含義，關係到人間？
“看來你認得這個”，林辰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