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在徐徐往前，前方皆是迷霧，究竟何時能夠靠岸，林辰也不知道。
雖然這裏沒有白天黑夜，但按照時間算，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林辰的傷勢終於是大致恢復了過來，破損的肉身，也已經修復，止住了那種不斷的血肉崩解。
不過傷勢依舊還未完全恢復過來，還需要時間靜養。
對抗路西法，血戰切茜婭，以及最後心魔作祟，幾入魔道，被聖光洗禮，破碎身軀。
這遭遇，換做其他人早已死了幾百遍了。
林辰能一個月內大致恢復，起碼看上去身軀完整，已經極爲不易。
“那聖光，到底是什麼？”林辰問道。
一個月來，他第一次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是希望之舟的力量”，白書道。
白書將希望之舟的存在跟林辰大致說了一遍，林辰聽了，也是忍不住震驚。
“原來人族還有這樣的殺手鐗”，林辰驚歎道。
“光源主要用於對抗魔族，魔族天生具備魔氣，光源的聖光乃是其絕對剋星，這也是魔族始終無法大規模全面入侵九域的原因”，白書道
北境邊關常年激戰，人族與魔族的角力與歲月並行，大體上，人族輸多勝少，始終落於下風。
但即便魔族鼎盛，壓着人族，北境長城卻始終屹立不倒，魔族也無法全面入侵，大部分時候，在取得優勢戰果之後，就會退去。
歸根到底，就是擔心全面入侵之後，光源開啓，全滅魔族部隊。
“全滅？”林辰驚駭的道。
“之前那出現在莫伊聖城的光柱，只是光源初解的點滴力量釋放而已，而光源解放每提升一分，力量卻並非提升一分，而是會實現疊加態的暴漲！“
“按照學者計算，若是光源百分百全解放，理論上的極限，是可以滅掉整個北境魔土的。”
林辰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不是全滅魔族部隊，而是整個北境魔土？
那可是比九域還要浩瀚得多的廣闊疆域，擁有無數的神蹟，一顆球而已，如何能夠做到！
“當然，從古至今也沒有全解放過，過去最爲優秀的聖女，也沒能將光源的力量解放哪怕超過百分之一！”白書道。
林辰呼出一口氣。
也是，要真能夠全解放，人族早就沒有北方的威脅了。
“這光源，該是什麼品級的靈寶，禁忌神器嗎？”林辰不可思議的道。
“現有的品級劃分，無法囊括到光源，畢竟從未有人見過光源真正的力量”，白書道。
“而且關於其全解放的威能，也是學者預測，其力量的釋放不一定存在規律，所以這預測也根本說不準。”
林辰點點頭，很顯然，即便經過一個個時代的研究，人族對於光源的運用依舊處於十分淺顯的階段。
“其使用也有限制吧？”林辰道。
北方的戰事從未止息，魔族也只是沒有全方位入侵九域，但大大小小的戰事卻不斷，在這些戰鬥裏，人族損失極大，而魔族卻看不出在忌憚着光源。
顯然，這光源雖然極致恐怖，但有着限制，並無法輕易動用。
“具體的情況，只有極少的幾個人知曉，但有傳聞，光源存在使用次數的限制，一旦用盡，光源將失去光芒”，白書道。
原來如此。
所以魔族不敢全面入侵，一旦被全滅，代價太大，就是魔族底蘊都緩不過來。
而稍小規模的戰爭，即便是國戰，對如今人族的體量來說，縱使艱難，將有巨大犧牲，但還不到難以承受的地步。
魔族這不斷襲擾，大概也是想要不斷試探人族底線，想要耗掉光源的使用次數。
“那這麼說，爲了殺死血天使，光源的使用次數少了一次？”林辰無語道，這尼瑪也太虧了吧！
白書猶豫了一下，道：“也不一定，如果這一屆的聖女與光源的同步率超過百分之八十，如此低限度的使用，或許不會消耗次數。”
林辰聳聳肩，不過這也不是他需要考慮的。
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已經過去了。
“不知道映月央死了沒有，桑迪大主教……他應該已經戰死了吧，歸寂於那座城中”，林辰嘆了口氣。
最終的聖光洗盡了邪惡，卻已經救不了桑迪大主教了。
他那般燃燒生命，結局只有一個。
白書也是難過，桑迪大主教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不該這樣死去，但，這就是他的選擇。
“我也不知道映月央是否死去，那路西法早已經被判定死亡，卻還是重現人間，這次理應必死，但或許，依舊無法殺死祂”，白書道。
沒死的話，就真是個麻煩。
不過，無論怎樣，這件事都已經告一段落，林辰已經奪回了向天歌，映月央怎樣，暫時不做考慮。
接下來的重點，只是恢復傷勢，已經幫助向天歌取回靈魂。
然後，從天國世界迴歸玄天世界。
向天歌沒什麼變化，肉身上的傷勢已經差不多復原了，她呆呆的站在一邊，宛如木偶。
切茜婭也沒有再散發絲毫的力量，此刻究竟是什麼狀態，林辰也不清楚。
還是要先將養魂鼎煉成，然後通過天宸魂引與回魂術，以向天歌那僅剩的靈魂光火爲基礎，重新凝聚神魂。
過去林辰無法做到這種事，但現在，他的戰力已經比肩神國，天宸魂引與回魂術也到了極高的層次，並非無法做到。
當然，難度也很大就是了。
林辰再次仔細查看了向天歌的情況，感知深入魂海，再度看到了向天歌那點滴的靈魂光火。
那是最後的希望。
而相比於之前，反而是更爲明亮了幾分，是映月央有意保護吧，不然如此虛弱的靈魂光火，只會逐漸熄滅。
他也希望看到向天歌恢復過來嗎？
的確，映月央最開始就說過，他無意傷害葉穎和向天歌，只可惜，他們之間，即便沒有這些，也已經宿命難解。
“切茜婭……果然纏着這點光火”，林辰蹙眉，這次他全力探查，終於是發現了切茜婭的細微痕跡。
她算是劫持了向天歌的靈魂光火，林辰無法對她出手。
這在意料之中，林辰也只能冷哼一聲，但沒有好的解決辦法。
還是得等向天歌的靈魂恢復過來纔行，畢竟此刻實在是太過微弱的，隨時可能熄滅，根本不是考慮剝離切茜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