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絮直呼受不了,又捧着予安的臉一字一句的說:“你不許這樣了,太…”
“太什麼?膩歪嗎?”
柳淮絮笑着點頭,予安撇撇嘴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還在牀上打了兩個滾,然後把頭放在柳淮絮的膝蓋上,可憐兮兮的問着:“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面對她這樣子,柳淮絮無奈極了,心知若不是她如今身子不方便,予安肯定要來過她身上鬧一鬧的。
她伸手穩住搖頭晃腦的予安,又揪了揪她的鼻子:“你都要做母親了,還耍賴丟不丟人啊。”
“她還沒出生,又看不到我,我不怕。”
“你之前不是說胎教嗎?就這樣……”
“我不管!就想跟淮絮姐姐撒嬌~~”
柳淮絮受不了她叫姐姐,撇過頭輕聲說:“不許這樣叫。”
知她害羞,予安逗弄的心思更勝,翻身下牀彎着腰在她耳邊說道:“那下次的話,白天叫姐姐…”
“?”柳淮絮回頭,不解的看向她。
予安輕笑了一聲,咬住她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說道:“晚上姐姐叫!”
這話柳淮絮本是沒理解,可想到予安咬住自己的,耳朵…
臉騰地一下紅了,張了張嘴想要罵她混蛋,可還沒等開口,便響起了敲門聲。
予安笑呵呵的站起身:“我先去開門。”
開了門,來的正是齊四湖和阿韻,齊四湖見她臉上堆滿笑容,微微詫異,然後余光中看到了紅着臉的柳淮絮…
以過來人的身份,徹底想歪了,她拽着予安的胳膊一下給拽出屋,然後又揹着阿韻小聲的說道:“你急什麼呀,妹媳的身子哪裏受得住…?”
“再說了,我不是說了這會兒來找你嘛。”
予安被她拽出來就有些懵,聽完她的話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有那麼禽獸嘛,我不過就是…”
“我就是逗逗她!”
“真的?”
“當然了!”
“哦,那就好,要不然啊,我還得給妹媳診脈…”
“行啦,還走不走啦?”
“走走走,我去找我媳婦。”
兩人說完話時,柳淮絮也從屋裏出來了,見兩人從屋側走過來疑惑的看了一眼,便被予安抓住了手,什麼都沒來得及問便直接走出了院門。
……
塗州乃涇河郡首縣,白日剛到時幾人便又覺得繁榮程度與江之縣不相上下,這會兒到了晚上,便覺得比江之縣更甚一些。
街邊上除了白日見到的茶樓,酒館,之外的,門口的小商小販也更多了一些。
白日裏多是賣些生活瑣碎之物,這會兒花燈,面具等小玩意應有盡有,行人也是不斷。
塗州糕點更是出名,每走一步路便能看到糕點小攤。
予安看了好幾眼,不過仍是沒去買。
要是從前的柳淮絮,肯定是會喜歡的,不過如今這人口味變的太多,從嗜甜,變成了嗜辣,她可不敢輕易買。
倒是齊四湖,給阿韻買了不少,還分給她們嚐了一些。
予安沒拒絕,不會吃了一口之後,便覺得實在是甜的離譜了些。
齊四湖也覺得甜,只有阿韻喫的津津有味,看得久了,柳淮絮也想試試,便把予安沒喫完的那個放在了嘴裏。
這糕點跟平時的糕點略微有些不同,除了更甜之外,還有股淡淡的奶香味。
可能是許久未喫甜食,或者是口味又有了變化,柳淮絮覺得這糕點異常的美味,喫完了這半個,又去把予安手裏的拿了過來。
但放到嘴裏,又覺得好像不是一個味,強嚥下去之後,對予安撇了撇嘴。
“怎麼?不好喫嗎?剛剛不是還挺喜歡嘛…”
“不是這個…”
街上吵鬧,柳淮絮也不怕被齊四湖兩人聽到,嬌聲嬌氣的跟予安說着話,還指着阿韻手裏正拿着的白色的糕點:“是那一個…”
“你喜歡,那我就多給你買一點唄?”
柳淮絮抿着嘴,爲自己的貪喫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予安便拉着她往剛纔的攤位走過去,指着白色的糕點說道:“老闆,這個給我多來一點。”
“奶香糕嗎?得嘞!”
這商販擺着的有十多塊,便都給予安包了起來,付過錢予安接過糕點,然後放到了柳淮絮的懷裏,笑着說:“喫吧,都是你的。”
柳淮絮晚飯喫不慣便沒喫多少,這會兒拿着奶香糕,兩口一個,一行人逛了一路柳淮絮便喫的差不多了。
予安轉頭看她的時候有些傻眼,雖說這些都是給柳淮絮買的,但一下子喫這麼猛,她實在是怕柳淮絮喫撐了,也怕把牙給喫壞了。
“淮絮,你喫的太多了,小心睡覺時難受。”予安說着,就把糕點給拿了回來,柳淮絮立馬委屈了起來,眼睛裏都蓄滿了淚水。
予安一下也慌了神,攬着她的胳膊軟聲哄着:“不是不給你喫,我是擔心你嘛…”
柳淮絮不理,只委屈的看着她。
“你乖點…我明日再給你買成不成?”
予安本以爲柳淮絮還會委屈,沒想到一說明日買,柳淮絮的眼睛亮了一分,淚水也消失不見,甚至有些興奮的問她:“明日買多少?”
“就…就跟今日差不多,行嘛?”
柳淮絮一聽,搖了搖頭,跟予安討價還價:“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了,我都吃了不少,明日一天該是比今日買的多!”
“歪……”予安想說歪理邪說,可剛說了一個字,柳淮絮就立即委屈上了,嚇的她愣是沒敢往下說,生怕柳淮絮又開始眼含淚水委屈巴巴。
“行,聽你的!”
“好,那你把這個收起來吧,等明早我再喫。”柳淮絮語氣嬌俏,哪裏還有一點剛纔委屈的神色,可就算清楚柳淮絮是演戲,予安也不敢說些什麼,把東西揣好之後,又順着街道往下逛。
幾人對塗州不熟,齊四湖和阿韻兩人在前,予安柳淮絮兩人在後,聽到路邊人的吆喝聲便一起往前走着,人越走越多擠擠挨挨的,予安怕有人碰到柳淮絮,便一直護着她,甚至都想回去了。
可她往前看去卻看不到齊四湖和阿韻。
只好繼續跟着人羣往前走。
走着走着,感覺身邊之人叫嚷聲更大,予安順着聲音望去,鍍金的匾額上寫着望月樓三個字,樓頂上燈光搖曳,人影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