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齊四湖的話阿韻的手還是沒收回來,只是語氣緩和了些:“可以回去說,但先把藥給我。”
阿韻跟着她行醫多年,雖然配製藥方不行,對藥材卻是很熟悉的,她怕齊四湖回去就給她掉包,這樣一來便沒法知道這藥是做什麼的了。
所以此刻,齊四湖必須得把藥交給她。
齊四湖也知道藥交給阿韻,只要她一聞便能猜到一二,所以纔不想給的,可阿韻如此嚴厲的樣子還是讓她有些打怵,不給阿韻肯定也是會生氣的,但要是給了,可能阿韻還會看在她主動上交的份上寬容對她。
所以僵持了一會兒,齊四湖還是把藥給了阿韻,然後又湊到她跟前說道:“你回去再看吧,這裏人太多了。”
齊四湖三番兩次的說起人多,讓阿韻起了一絲疑惑,直接就把藥包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這一聞臉色瞬間大變,厲色的看向齊四湖。
“你把這藥給予安了?”
齊四湖低着頭,又擡眼看她,掙扎了一瞬點了點頭,然後趕緊拉着她:“這就是補藥而已,對身體有好處的…”
齊四湖說的沒錯,確實是補藥,可剛纔阿韻聞的時候明顯發現有幾味藥分量有些多了,說是補藥,不如說是藥補更準確。
雖說這藥對身體有好處,但信香融合的效果也不少。
“你這話糊弄予安她都不信,你還能糊弄的了我?”
“我沒糊弄她,這藥確實是滋養身體的。”
齊四湖雖然有些理虧,但阿韻如此說她卻也是讓她有些不高興,她把藥研製出了更多的真是爲了滋養身體,雖然那幾味藥量重了,但更多都是輔助的作用,阿韻這麼說她糊弄人她怎麼能高興?
她情緒來的快,氣惱的說着:“那幾味藥是重了些,但滋養的藥材能壓制住,所以信香融合的效果也不算太大。”
阿韻本有些脾氣的,卻沒想到齊四湖跟還要跟她掰扯,臉上瞬間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問她:“這麼說,還是我冤枉你了?”
察覺出阿韻表情不對,齊四湖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如此,垂着頭小聲的說道:“不是…我就是想解釋一下。”
“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就是這樣做的。”
“我……”
阿韻見謝方羅夢竹她們來了,也不願在跟齊四湖繼續說下去,揮了揮手說道:“這事等回家再說去吧。”
……
人來齊之後,予安讓武大把鐵絲網放好,又給大家介紹了一遍這新的喫法。
“這喫法是我新想到的,大家都試試怎麼樣,若是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在店鋪裏試着推廣一下,若是喫的人多,往後可以再開個碳烤肉的鋪子。”予安說的時候信心十足。
謝方李進還有武大幾人明顯激動了。
畢竟予安幾次的主意都沒讓他們失望過,這次只能說是更期待。
等予安說完話了,三人便一個人夾了一大塊的肉放在鐵絲網上烤着,等待的功夫幾人都問起予安是怎麼想起這個主意的。
這樣的問話雖然是好奇,但更像是例行公事。
“也沒怎麼想,就是今日看到有賣新鮮的戎城牛肉我就買了幾斤,本是想着涮牛肉喫,可買肉時聽到攤主說起北境的烤牛肉,我就想到我們店裏有現成的炭火,正好可以靠着喫。”
“不過人家是整隻牛烤,我們這些肉片只能用着工具烤了!”
予安說起自己的想法美滋滋的,可說完了發現除了柳淮絮認真聽着她說之外,其餘的人都開始嘗起了烤好的牛肉…
“你們能不能聽我說完……”
“予姐!這肉真是太鮮嫩了,味道也極好…”
“是啊予姐,蘸着火鍋蘸料真的太好吃了!”
謝方和李進一邊喫着肉,一邊誇讚着,予安臉上被誇的有些飄飄然,被無視和打斷的情緒倒是一點都沒有了,笑着說道:“那就多喫一點!”
然後也伸出筷子夾了一口肉放到了柳淮絮的碗裏。
柳淮絮一直靜靜的聽她說話,一口肉都沒有喫呢,予安想聽她誇自己了。
所以幾乎是盯着柳淮絮把那塊肉給喫完。
柳淮絮小小的咬了一口牛肉,等喫完了才發現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臉上有些赧然:“盯着我做什麼?”
予安嘿嘿一笑問道:“想問你好不好喫?”
猜到予安是什麼意思,柳淮絮嗔怪道:“這肉是我醃的,自然是好喫的。”
予安微微一愣,明白自己問錯人了。
確實,這主意雖然是予安想的,但調味的人是柳淮絮,要是沒有她也沒有這麼好喫的牛肉。
這樣一來,反倒是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擡頭看到齊四湖憋着笑看她,更是讓她覺得不自在,輕咳了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這肉好喫,說到底還是我媳婦醃製的功勞。”
除了齊四湖和阿韻之外,其他幾人剛纔顧着喫沒聽到予安和柳淮絮說什麼,現下聽到這話也只是點點頭,又把柳淮絮給誇了一遍。
而全程都注視着的齊四湖是徹底的繃不住了。
想要去討誇,結果被人給懟了的予安實在是太好笑了。
可沒笑幾聲,就被阿韻在下面給擰了一下,瞬間疼的臉都扭曲了。
阿韻的動作雖然不大,但坐在對面的予安卻是看清楚了,見她剛纔取笑自己,這會兒又遭了罪,也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可她的反應又讓自己大跌眼鏡。
雖說平時齊四湖也有些懼怕阿韻,可也不至於這樣小媳婦樣子啊,只見她把伸下去揉了揉腿,然後又討好的對阿韻笑了笑。
明顯是不對勁的。
予安又想到剛纔她跟柳淮絮說話時,無意間瞧見齊四湖和阿韻的臉色都不太好,再聯想到這會兒,不會是那個藥的事被阿韻知道了吧?
想想大概也就是這個可能了,據齊四湖所說阿韻這會兒避她的厲害,要是被她知道弄出這樣的藥來,一定是會生氣的。
雖說齊四湖是有些活該了,但現在畏畏縮縮的樣子還真是有些可憐,予安收了笑,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喫起柳淮絮給她夾到碗裏的肉。
對面的齊四湖接收到予安的眼神後,默默的嘆口氣,翻了翻給阿韻烤的肉,然後諂媚的笑了笑:“媳婦,這肉是我親自給你烤的,你快嚐嚐~”
阿韻的碗沒動,也沒什麼表情,不過很明顯不是在拒絕,而是在默認。
齊四湖跟她在一起的世界太久了,基本上一個表情就知道阿韻在想什麼,就像現在,阿韻再怎麼生氣也不會當衆讓她面子不好看,有事都是回去…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