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絮覺得自己腦袋成了一片漿糊,似在雲端又似在水底。
像個溺水的人嘶喊,哭泣,又在雲端起起伏伏。
予安惡狠狠的話在她耳邊更像催-情,她環抱住予安的頭,用軟綿的氣音在予安的耳邊喃喃:“是你的,我是你的。”
“那不許這麼叫。”
“好,不叫了…”
柳淮絮的半條腿還在已經變涼的水裏,上下交織的溫度讓她渾身一激靈,眼睛裏漸漸染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委屈的撇着嘴嘟囔着:“冷,不要在這了好不好?”
如此乖巧委屈的柳淮絮讓予安的某種邪惡心思瘋狂在生長,她輕撫着柳淮絮的後頸問道:“那…都聽我的?”
又醉又冷的柳淮絮下意識的就附和:“都聽。”
“那好。”
柳淮絮沒意識到予安的眼眶泛紅,眼神也變的無比貪婪,一心感受着溫軟的被褥,直到桃花酒又滴在薄荷葉的時候才驚醒過來。
但已經晚了。
她今晚註定要在雲端之上。
……
早起時,渾身痠軟的觸感讓柳淮絮漸漸回憶起來昨晚的瘋狂,她羞紅了臉埋進了枕頭裏,可予安不要臉的話語依舊在她的腦海裏迴盪,萬分後悔她怎麼就着了予安的道了。
柳淮絮咬着脣掀開自己的被子,入眼是一片梅紅,某處也泛着疼。
從兩人標記那日開始,幾乎每夜都這樣度過,柳淮絮從身體到心裏都覺得到了一個頂點,她不能再這麼讓予安放肆了。
“淮絮,醒了?”
猛地聽到予安的聲音,柳淮絮嚇的把被子蓋好,然後又轉過頭去看只露出一個腦袋的予安,眉眼間帶着火氣。
可予安跟沒看到似的,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裏還端着什麼。
予安自顧自的說着:“怕你早起來餓,我特意給你做的面,等你喫完了我再去店鋪裏。”
說完這些,予安沒得到迴應,見她還兇巴巴的,知道自己昨天是太狠了些,也軟了聲音哄着她:“昨晚是我不好…”
“出去!”
柳淮絮不爭氣的紅了眼睛,腦海裏全部都是昨晚予安讓她跪在炕邊的樣子,羞恥又…憤怒。
她現在只想讓予安徹底消失。
眼不見爲淨。
“你今日不用回來了,就在店鋪裏陪予慄吧。”
“面放這,你出去。”
說完柳淮絮也不準備等她回答,而是轉過身去把自己藏在了被褥裏。
予安見她真的有些生氣,也不敢再惹她,把麪條放在炕邊一聲不吭的出去了。
雖然昨晚有些過分了,但卻滿足了予安那小小的嫉妒心理,一些不可言說的祕密也被她拋在了腦海,只記着柳淮絮那讓人臉紅心跳的輕語,
現在看她這些小脾氣只當是她害羞,只當是她需要自己哄一鬨。
心情一好,予安在店鋪裏都變的有些懶惰了,因爲她總念着柳淮絮。
上午的時候還賣力的幹活,快到中午的時候就出去了,在集市上面買了些糕點給柳淮絮送回去,儘管柳淮絮一副氣呼呼的樣子但予安卻覺得,她好像沒有早上那麼冷淡了。
話也沒多說,送完東西予安就又回去了。
到了晚上也同樣的回去早了一些,在集市裏掃羅了一些小零嘴,又買了一些肉和菜,準備晚上做點好喫的。
可柳淮絮竟然連門都不讓她進,還說推着她讓她晚上去找予慄睡。
“淮絮,我知道我錯了,你讓我進去好不好?”
柳淮絮雙手環胸,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發,予安只好繼續說着好話,可說來說去柳淮絮的臉色依舊不見好轉,予安只好無磨着她問怎麼樣才能不生氣,柳淮絮被她弄的心煩,沒好氣的說道:“你以後再也不可以碰我。”
“再也不可以?”
“對。”
“那你雨露期的時候怎麼辦?我雨露期的時候怎麼辦?”
柳淮絮是什麼心思,其實予安大概猜到了,無非就是被折騰的狠了不願意了,可雨露期這事卻是實打實的存在,再也不可以是不可能了。
果然,柳淮絮被她這麼一問,立馬就想到自己雨露期時對予安說的那些話,和行爲。
臉漲紅了卻還硬要面子:“你出去!”
柳淮絮這次是真的被給她惹怒了,怎麼說都是油鹽不進的,天色見黑了予安也不想跟她僵持,只好順了她的心意。
不過她沒去店鋪,只是在屋外打地鋪,上次予慄來住那麼一次的東西都還在,她簡單的收拾收拾就準備睡覺了。
她來回的動靜小,時不時還有兩聲開門的聲音,柳淮絮還真以爲她走了,等徹底安靜下來之後就迅速的打開門,接着裏屋的亮光她看清了窩在一團的予安,提起的心瞬間就穩穩的落了下來。
予安聽到聲響回頭,見是柳淮絮看她便開始賣慘:“媳婦,這裏好冷我可不可以進去?”
進去?
聽到這兩個字柳淮絮臉一下就紅了,昨晚予安就是那樣壞的哄着她說…
不算太愉快的記憶衝進腦海,柳淮絮臉又冷了下來:“不可以,我看你睡得挺好的。”說完話啪的一下關上了門,予安深出了一口氣,仰着頭躺了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裏,予安也是真的安分了下來,早上跟柳淮絮一起喫早點,午飯的時候也乖乖的等着柳淮絮來送過來,甚至晚上的時候還會給柳淮絮帶些小零嘴回去。
不過柳淮絮倒是挺忙的,因爲羅夢竹從壽源村回來了,柳淮絮早上喫過飯後就會去找羅夢竹,逗弄逗弄謝欒有時還和羅夢竹做些繡活,反正是沒什麼時間跟予安交流。
幾天予安挺過來了,但越挺越難受,終於在某一天的時候忍不住了。
她買了柳淮絮喜歡的糖葫蘆和糖人討柳淮絮的歡心,還提起回來給柳淮絮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柳淮絮去羅夢竹那裏了,等人前腳剛邁進院門,予安就把人給請了進來。
“媳婦,你天天給我做飯辛苦了,今日我特意回來的早給你做的。”
柳淮絮抿抿嘴看了一眼飯菜,然後默不作聲的吃了一起來,很明顯還是不想跟她交談。
可予安裝作不懂,還竟說些柳淮絮必須得回答的話。
比如…
“武大哥成婚時,你說我們送點什麼好呢?”
“還有予慄,她去哪個書院唸書比較好呢?”
“還有幾個月就能攢夠錢買宅子了,你說是一進院還是二進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