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心情通暢,躺了一會兒就睡着了。
這下,失眠的變成了柳淮絮。
予安睡的越香,柳淮絮心裏就更是彆扭。
明明這是自己的房間…真讓人氣惱。
更讓人氣惱的是,她剛纔居然真的是自己撲進了予安的懷裏。
她心裏防備予安防備的厲害,如今卻主動投懷送抱。
撞上去的那一刻,她懵的不行。
淡淡的桃花酒香四溢,惹的她本就不太穩定的腺體刺痛了一下,好在只是一瞬,要是再多…柳淮絮也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雖然她現在相信了予安說會越來越好的話,但不代表她心裏的那根刺就沒了。
相反,更是讓她覺得負擔。
看似哪裏都在變好,柳淮絮心裏也寬慰,可這道坎她很難邁過去啊。
不提不想沒有肢體接觸的時候,她看到予安現在的樣子也很開心,一旦有了…
柳淮絮想到了今日在二奶奶家的事兒,二奶奶拉着兩人的手,天知道她多想抽出來,一走了之。
可理性告訴她不可以。
雖然說當時那事之後,予二奶奶問過她的意見,也安撫她的心情。
可這事畢竟是她自己經歷的。
況且就算她百般不願,予二奶奶也未必會信。
她從來都不是予安的童養媳,但在外人眼裏,甚至予安的眼裏,就是這樣的。
予老夫人讓她在予家學這學那,是想讓她將來嫁人後過的更好,但沒說過要她一定嫁給予安這話。
而是讓她自己選擇、
有老夫人在,她有依仗。
可老夫人沒了,沒有了那個給她做主的人…
柳淮絮越想越難受,輾轉反側,怎麼也沒有睡意。
甚至越想越精神。
睡熟的予安似乎是聽到了動靜,轉過身跟柳淮絮臉對着臉,含糊不清的說着:“唔…快睡覺吧。”說完又轉過身去,背對着柳淮絮。
柳淮絮僵直了一瞬,看着予安轉過去的背影,才放鬆下來。
微微嘆氣,心裏忍不住的想,要是沒有這事,或許就會好了。
她也不會這麼有芥蒂。
想完柳淮絮又覺得自己是在異想天開,這事怎麼能算是沒發生過呢?除非是她換個人,或是予安換個人。
…
昨夜一場大雪,到天漸亮的時候才停,那時柳淮絮剛剛睡下,等天徹底亮了,予安還沒醒,柳淮絮就先醒了。
坐起身,看着予安沒心沒肺的睡相,無奈嘆氣。
一出屋,又碰上了早起的予慄。
柳淮絮柔聲問道:“怎麼不多睡會兒?”
予慄揉揉眼睛回答:“早起慣了的。”然後把外面的衣服穿好,準備出門去掃雪。
穿外衣時柳淮絮見到予慄內裏的棉襖有些舊了,纔想起來前兩日去集市買的棉襖還沒給予慄。
她買了三套,一人一套,不止予慄,她跟予安的也忘了換上。
“予慄,等一下。”
折返回屋,把給予慄買好的棉襖拿了出來,青灰色的,予慄喜歡。
予慄雙手接過,柳淮絮才說道:“這兩日忙的忘了,你快去把棉襖換上,看你身上那件都舊了。”
予慄現在穿的這件是去年柳淮絮給她買的,外衣倒是那人家給她準備的,柳淮絮心裏明白,予慄重情,外衣嶄新可棉襖估摸是一直穿着她買的這件。
雖然柳淮絮每年都買,但也架不住長時間只穿這一件。
北方冬季漫長,一件棉襖穿這麼久,肯定是要舊了的。
等下要去掃雪,予慄有些捨不得穿,舉了半天跟柳淮絮說:“嫂子,我把棉襖先放回屋裏,等一會兒出門穿。”
柳淮絮點點頭,予慄又笑了笑,把衣服放回去纔拿着掃帚出去。
等予慄雪掃的差不多了,予安醒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了一會兒呆才從被窩裏爬起來。
穿衣服的時候看到炕邊的新棉襖歪了下頭,面露疑惑,而後又恍然大悟。
哦,對。
去集市的時候柳淮絮買了新的棉襖。
藏藍色的,她還挺喜歡。
換上了新的棉襖,又穿好外衣,予安從屋裏出去,正巧碰到掃完雪進屋的予慄。
“長姐,你睡醒了?”
予安還有點迷瞪,聲音柔和的迴應:“嗯,醒了,要去掃雪。”
予慄笑的眼睛彎彎:“長姐,我掃過雪了,一會兒該喫飯了。”
“哦。”
兩人對話結束,予慄還在一直笑,把予安給笑精神了。
心裏琢磨着,原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麼可愛的妹妹,磋磨個什麼勁?
她家人緣分單薄,只有奶奶一人。
原主這一家人也算不少了。
都被她禍害個夠嗆,讓自己穿到這裏來受這些冷眼。
幾日喫過飯後,就一起出發去了祠堂,族裏的人大部分都到了,就剩下予二奶奶還有予二伯沒來,予安幾人找了個角落站着,可站了沒多久,予安就感受到了不少人的注視。
有的是看她,有的是看柳淮絮,還有予慄的。
反正就是被人看了遍。
予安沒搭理,柳淮絮和予慄也沒什麼反應,沒一會兒的功夫予二伯攙着予二奶奶來了,這些人的目光才收回去。
予二奶奶站定,說了幾句話,就坐到了一邊,讓予二伯主事。
予二伯把予安叫到了身邊。
周圍的人多看了兩眼,被予二奶奶都瞪了回去。
這種祭祀活動予安是第一次參加,但多多少少跟後世的也都差不太多,予安跟在予二伯的身後,祭拜祖先,上香磕頭,然後一衆人又到予氏祖墳掃墓。
燒寒衣。
跪在予老夫人面前的時候,予安跪下磕頭,心中默唸着:“老夫人,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如今佔了您孫女的身體……”
好半響,說完了心中所想,予安站起身發現柳淮絮和予慄兩人都看着她。
怔了怔,知道兩人爲什麼這樣看着她,但她…沒什麼想要說的。
祭拜完老夫人,又來到了原主父母的墓前。
予安還是那樣,跪下默唸着,等說完了話,予安算是鬆了一口氣。
心中的雜念也小了不少。
反正現在是她做主,往後怎麼做都是她事,也不需要考慮什麼。
予慄生母的墓就在原主父母墓的旁邊,從前每次祭拜的時候,予安都會訓斥予慄,說是小妾的墳墓等進祖墳就算不錯了,還想着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