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明白過來,“夫人稍等。”
說完去了後院,再出來時手中捧着一個小盒子。
董月一看,盒子不大,很精緻,只看包裝就知道,裏面的茶葉絕對是好東西。
“夫人,這是剛進的竹葉清,你看看是否喜歡。”
“竹葉清?竹葉茶?”
掌櫃的聽到這話,笑了,“夫人果然識貨。”
兩人正說着,汪曉從後面走來,一眼看到董月,微微一笑,“夫人原來是好茶之人!”
董月故作驚訝的樣子,問,“你在這?”說着目光溫和的仔細打量一眼汪曉,“你身子沒事吧?”
“勞煩夫人掛念。”
董月笑了,她怎麼覺得汪曉是個有意思的人,似乎她的心計也不算深沉。
“沒事就好,我還擔心小姐身體若是有不是,儘早查看爲好。”
汪曉被董月這麼一說,有些不好意思,客氣開口,“夫人,這是我家的茶莊,夫人若是喜歡,這竹葉清就送給夫人了。”
“不太好吧?”董月是來打探情況的,不是來問人家要茶的,她今天手中有錢,不缺這三瓜倆棗的。
“夫人客氣了,上次夫人送的藥,我都沒有來得及感謝,怎好再收你茶葉錢。”
董月看到花說到這個份上,沒有拒絕,謝過汪曉之後,很快離開。
上馬車後,青蘭開口,“夫人,她身邊的丫鬟換了。”
“嗯,我也看到了。”那樣惹事的丫鬟恐怕已經死了吧!
想着,董月覺得應該是汪曉認出自己藥的價值。
人情世故處理的很好,多了一份好感,又因爲她的身份,心底多了一份沉重。
董月討厭這樣的感覺。
明知道汪曉不是好人,她不該有這樣的感覺,她又控制不住心底的情緒。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氣的董月獨自生悶氣。
劉如和韓磊看到覺得莫名其妙,董月的情緒不會輕易對外泄露,爲何今天不同。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董月手中茶葉上。
“娘,你怎麼了?”
董月摸着女兒的小腦袋,“你也看出我生氣了?”
劉如點頭。
心裏嘀咕,眼瞎的人都能感覺到了,她所有心思都在孃的身上,怎麼會感覺不到。
韓磊看到母女二人互動,覺得有趣。
“娘爲什麼生氣?”
董月嘆口氣,想着大人的事情不該讓孩子知道,又想到如兒不是真正的孩子,直接將自己心底的苦惱說出來。
“你說,喜歡一個人可有道理可言?”
劉如想了一下,“娘有喜歡的人了?”看着孃的腹部,難道懷了爹的孩子,又喜歡上別人了?
按理說,她一直盼着娘找一個更好的,眼下這情況不太合適,
想着娘既然遇到了,作爲女兒也不能變成阻礙。
覺得有些對不起爹,只要娘幸福,她也豁出去了。
董月糾結一陣,連她也說不清楚,乾脆將自己的想法直接說出來。
“身份特殊,明明不該有好感,明明應該遠離,我就是控制不住,怎麼辦?”
“這.....”劉如爲難了,看孃的意思是鐵了心不要爹了。
自己呢?
她又開始擔心自己。
韓磊在旁邊看的清楚,對劉如蹙眉又傷心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愛。
如果是自己的女兒,他也會好好呵護,又看到董月糾結的樣子,從沒有見過,想到是見了汪曉之後,才變成這樣,難道是因爲她?
“師父,你說的人是汪曉吧?”
董月‘嗯’了一聲,想着劉三強和汪府註定要對上,就算投緣,不該給以後增添麻煩,擡頭時,下定了決定,“我知道該怎麼做。”
韓磊明白一個大概,他反而不這麼覺得,“師父太過理智了。”
劉如鬆口氣,原來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表情微變,“娘,爲什麼不能走進?”
董月摸着女兒的腦袋,“關係有些複雜,還是不深交的好。”
“娘難得這麼喜歡,爲什麼不接觸,萬一接觸過,覺得她不好呢?”
董月和韓磊看向劉如,這話說的有道理。
董月心底豁然開朗。
對啊!
現在對汪曉,也只是第一眼的感覺,接觸過後,這人不好,就沒事了?
太激動,兩手捧着女兒的小腦袋,親了一下,“還是我如兒聰明!”
“那是!”
韓磊跟着笑起來。
爽朗的笑聲傳出很遠,
架着馬車的林立,跟着高興,可想到公子高興的源頭,他心底一陣沉重。
青蘭的心情跟着起起落落,久久看着前方,眼底一陣複雜。
她喜歡的公子,公子喜歡着夫人,這關係註定不被人看好。
爲自家公子失落,又難過。
唯獨左青,一門心思的看着周圍的精緻,她當初跟着鏢局走南闖北,什麼風景沒見過,那時的他們和現在心情不同,放慢了速度,看着周圍的景緻,心情很是舒暢。
......
王記茶莊。
汪曉忙碌了一通,正要帶着丫鬟離開,掌櫃的追上來。
“小姐。”
汪曉看過去,眉眼淡然,“有事。”
“今天小姐送出去的竹葉清,賬上該......”
汪曉明白掌櫃的什麼意思,“記在我賬上。”
“小姐,這個月你的賬已經太多了。”
汪曉聽後,拿出一定銀子交給掌櫃的。
掌櫃的手裏拿着銀子,笑嘻嘻的送汪曉離開。
出門後的汪曉奔着旁邊的鋪子而去。
丫鬟綠水不樂意了,“小姐,掌櫃的太可惡了,小姐爲鋪子拉來了多少生意,這人每次都要問小姐要銀子。”
“應該的。”汪曉不願多說。
綠兒看到小姐被人欺負,忍不住道道,“小姐,這些年您忙裏忙外,你落下什麼好,你看看那些小姐公子,一個個都養尊處優,要什麼都是一句話的是,爲何偏偏小姐您......”
“誰讓你家小姐我出身不好。”汪曉說了這話,沒再開口。
綠兒也不敢開口了。
所有人都知道汪曉是汪府的七小姐,老爺夫人很是器重,家中裏裏外外的事情都讓汪曉一個人搭理,這些年如果沒有汪曉,整個汪府還不知道會是怎樣?
她抱怨的是,爲什麼小姐明明是最累的一個,總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難道就因爲小姐的娘是個促使丫鬟?
汪曉帶着丫鬟來到酒樓,掌櫃的看到,立刻迎出來。
“小姐,您來了?”
汪曉看了一眼酒樓的生意,只有零散的幾個客人,微微蹙眉。
掌櫃的一看,連忙解釋,“小姐,自從那春意樓開業,我們店裏的生意有些難做,那些老顧客都跑到那邊去嚐鮮了。”這話說的好聽,掌櫃的更擔心,老顧客喫夠了,嘗過鮮之後,再也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