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妃嘴脣翕動,“這就不用你問了。”
汪雲芙警惕異常,“難道你對那個顧阿蠻還不死心!”
汪雲芙神色古怪的厲害,“我白天可沒騙你,這印子可全都是你那捨不得的好郎君留的,只是你猜,他情深意濃抱着我時念的是誰的名字?”
燈火幽幽裏,她沾着胭脂慢慢在脣上暈着。
鏡子裏大皇子妃神情依舊,不爲所動。
“你竟知道!”
汪雲芙再坐不住,“既然知道你還有意撮合!”
至此,大皇子妃纔像終於扳回一成,“你我知道沒有用,她不知道就夠了。”
她的夫君變了心性,朝夕相處的她又怎麼可能看不出。
“本來萬無一失,可你卻在我的地方,壞了我的事。”
大皇子妃的目光就像一尾毒蛇,冷膩的鎖定了汪雲芙,“來人,幫二小姐好好清清屋子。”
說時遲那時快,就有奴僕進來翻箱倒櫃,將那隱藏的玉匣子一個個翻出來,就連那香爐也一同熄滅抱走。
汪雲芙慌了神色,抱着香爐不撒手,“這是我的東西,你們不能拿!”
“妹妹記錯了。”大皇子妃戴着護甲的手將那緊攥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這五石散本就是治我病的良藥,是妹妹貪心拿了太多。”
搶過來的香爐,大皇子妃也不要,直接整個丟進湖裏,見那香爐沉底這才又端莊優雅的舉着帕子按了按脣角。
“二小姐身體不適,今日起閉院養病,任何人不得靠近!”
顧阿蠻把瓦片放回,將瘋狂摔砸東西的汪雲芙掩在屋裏。
她一臉癡癡傻傻。
喫瓜喫到自己頭上是個什麼體驗?
明明是決定妹妹要不要嫁給姐夫,到頭來卻扯上她,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汪家人全是瘋子。
對面的柳淵瞧着,顧阿蠻眉頭皺了又舒,鬆了又擰,難道她對大皇子也有所屬意?
確實,大皇子與她年紀相當,脾性也算溫和,以往聽朝臣談及也是儀表堂堂,最重要的是似乎也喜歡顧阿蠻。
似是尚可。
羊脂玉在指尖慢慢轉着,只是背後汪家野心太大……不是良配。
瞧見柳淵也在出神,顧阿蠻在他面前擺擺手,“少師大人也在想線索斷了的事?”
“大皇子妃用五石散是給自己治病,可能機緣巧合發現了其他作用,於是就用在我的身上。”
這樣郎中當時隨手掏出這藥也就說的清楚。
她能說大皇子妃不愧是大皇子妃嗎,那怕自己當日真的翻臉說是藥有問題,大皇子妃也可以用是自己一慣喫的藥,來做推諉。
到時候反而是她不識好歹受盡千夫所指,畢竟這藥——很貴。
“二叔。”
顧阿蠻慘兮兮的看着他,悍匪背後的人沒有抓到,那就意味着隨時會有一個勢力龐大的人,隨時當面背面給自己來上一刀,嗚呼哀哉一命歸西。
弱小可憐又無助,“黑獄難道就沒有保護重點線索證人的措施嗎?”
“有。”
顧阿蠻激動的豎起耳朵,“怎麼保護?”
“關起來。”
顧阿蠻“……”
這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方法,我謝你啊。
夜裏。
柳淵看着顧阿蠻在榻上輾轉反側,夢話連篇夜不成眠,甚至兩次驚坐而起大呼救命,又凶神惡煞說着狠話直挺挺的摔回去。
估計是被嚇得狠了,後半夜裏又嚷着“好疼”抱着自己哭了好一場。
他來這裏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失態。
柳淵坐在竹榻上聽着顧阿蠻細碎的嗚咽,桌上插着的是他送她的那枝薔薇,身後擺着的未熨完的是他的外袍。
倒也不是沒有另外的辦法。
只是如此一來,顧阿蠻活下去的機會不足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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