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內,一大清晨就人來人往,完全亂了。李側妃被休的事情還沒有傳開,王妃被王爺打的事情就己經傳遍了京城。
先是朝廷來人,詢問宣王爺爲什麼不上朝,沒過了多久,嫺貴妃的轎子己然落在了大門前,商妙思領衆人迎接,卻獨獨的少了俞羽宣。
商妙思的額頭被白布裹着,上面還有點點的血跡,一看就知道昨晚被俞羽宣砸的不輕。
按說,王爺王妃有點兒小口角,受點兒小傷,這也不過是一件小事兒,值不當嫺貴妃親自上門的,可是,嫺貴妃就那麼的來了,還是代表當今皇上來了。
不得不說,商家對這件事情還是很在意的。若非是商家施加壓力,嫺貴妃怎會親自過問。
“額頭的傷怎麼樣大夫怎麼說的”嫺貴妃年約四十,雍容華貴,因爲保養的不錯,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出頭,她落落大方,頗有母儀天下之態。
商妙思低臉。“回娘娘的話,妾身無礙,只不過是小小傷了一塊,不打緊。”
嫺貴妃看了一眼,皺了一下眉頭,心道,只不過是小小的一塊傷,至於用布裹起來嗎至於讓皇上差本宮來看看嗎
當然了,作爲皇貴妃,這有失風度的話她並沒有說出來。
“好生將養着吧。”嫺貴妃懶得安慰她。“宣兒呢本宮怎麼沒見到他聽朝堂上的人說,他今日並沒有上朝”
“回娘娘的話,王爺身體不適所以”商妙思吞吞吐吐的說道。
“那本宮便去看看他。”嫺貴妃在宣王府也算是比較熟悉的,無需下人引路,徑直去了俞羽宣所住的院子。
比起外面的雜亂,俞羽宣的院子是的冷清了許多,往來的下人也都相當的小心,生怕傳出來聲響一樣。
商妙思送到嫺貴妃到了門口,就不敢再近前了,昨晚俞羽宣發火的樣子己然是嚇到了她。
“娘娘,妾身還是不要進去了,省得惹得王爺不悅。”
“嗯,也好。”嫺貴妃本想說商妙思幾句,卻還是未說出來,必竟要顧及商大將軍的顏面不是。
她徑直進屋,屋內,俞羽宣裹着被子大睡,下人推了他好幾次,他還是沒有醒來,彷彿整個人都累癱軟了一樣。
“宣兒怎麼了”嫺貴妃關切的問道。看着俞羽宣在榻上一動不動,她竟不由的心疼了起來。
俞羽宣和俞羽綿的母親早逝,自小養在嫺貴妃的膝下,視若己出,嫺貴妃對俞羽宣是抱了很大的希望的。
“回娘娘的話,昨晚王爺喝了一個晚上的酒,凌晨才入睡,怕是醉的太厲害,怎麼喊也不醒來。”下人如實相告。
嫺貴妃的臉色冷了下來,“沒用的東西,王爺喝酒怎麼都不勸着點兒啊”
嫺貴妃罵歸罵,罵完了以後,還是如慈母一般的坐在了俞羽宣的榻前。“宣兒,母妃來看你了,你醒一下”
嫺貴妃也不避嫌,猶如俞羽宣的親生母親。“不過是休了一個側妃,竟讓他大動
肝火,看來着實是氣的不輕。王妃也是的,休了一個側妃,有她什麼事兒竟是惹王爺生這麼大的氣,若是休了她,她還不得把天給翻過來啊”
嫺貴妃在此時發泄着自己對商妙思的不滿,不得不說,她還是相當維護俞羽宣的。
“暖心暖心華兒”睡夢中的俞羽宣不安的囈語。
嫺貴妃伸手,試了試俞羽宣的額頭,這一試不打,竟滾燙的厲害。
“你們是怎麼侍候王爺的都是死人嗎王爺燒的這麼厲害,你們竟是沒有一個人發現,來人,傳太醫,快傳太醫”嫺貴妃當時就緊張了起來,她吩咐左右的下人,頓時,原本安靜的院子全然的大亂了起來。
好久以後,一切終於是平靜了下來,大夫開了藥,服用了以後,俞羽宣也醒了過來,嫺貴妃陪着他,母子二人坐在一起說說休己話。
“宣兒,你年前受了傷,還未完全好,怎麼喝那麼多的酒,也不怕傷了身體”嫺貴妃不免要去責怪他幾句。
“是孩兒不好,讓母妃掛念了。”俞羽宣只得認錯。“母妃今日前來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嗎”
嫺貴妃冷了冷臉。“還不是你父皇讓我過來的,說是你們兩口子出現矛盾了,讓本宮來調解一下。其實,原本不必這樣的,只是你父皇說,戰事將起,還需仰仗商大將軍退敵,不可在此時讓他心中不平”
“父皇這樣做是對的,只是委屈了母妃親自跑一趟。”俞羽宣略一思忖,說出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商大將軍屢立戰功,四海揚名,商家在京城之中名聲鵲起,在朝堂之上也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皇上顧及商將軍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對什麼對不過是小兩口鬧了矛盾,值當嗎再說了,本宮看這商家的女兒倒也是真的不賢惠,宣兒不過是休了個側妃而己,若非她言語不當,宣兒又怎麼會砸傷了她的額頭,她竟是不依不饒的將這件事情傳到商大將軍的耳朵,做皇家的媳婦不知自省,當真是不太懂事。”嫺貴妃對商妙思有所不滿。
俞羽宣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也是他的顧及。這些年,他只所以離商妙思越來越遠,就是因爲商家的原因,他不想像自己的父皇一樣,時時處處被人制肘。
“勞母妃掛念了。”俞羽宣的神色不是太好。
“宣兒,你長大了,很多事情在做之前得想想退路了,母妃可護得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商家權力太大,一時不好制肘,你該做長打算纔是。”嫺貴妃提醒着俞羽宣。
俞羽宣點頭稱是。
“你父皇那裏,本宮自會周全,你就放心吧。”嫺貴妃拍了拍俞羽宣的肩頭。“本宮聽依雲公主說,你府裏面進了一個新人”
俞羽宣沒有說話,他的臉色有些冰冷,似乎還未大好起來,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默認。
“一個堂堂的五珠親王,想喜歡誰家的姑娘儘管去喜歡,想要哪個儘管要哪個,若是想要娶誰,母妃爲你作主,不必爲顧及誰而費神。”嫺貴妃的話,算是爲俞羽宣撐了腰。從嫺貴妃說話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來她所壓制的那份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