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自從挑戰回到家到現在,一直在不停地和體內法則之力抗爭、抗爭、抗爭……
當法則之力形成雲氣匯聚成河流,然而卻始終各自流淌,無法成海。
石楠一開始以爲這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所以他只是花費精力來鎮壓它們,希望遲早有一天量變能夠引起質變。
然而河流在雲氣之下交錯縱橫上百條,奔騰而過,日復一日的壯大,卻彷彿永遠不會融會貫通一般,就像是……立交橋?
神特麼立交橋,石楠莫名其妙地想着……
然而就在朝陽初生,第一抹光線猶如利劍般刺透海面,然後瞬間直達蒼穹,將雲霧也都給刺穿了。
層層疊疊的雲霧開始變成金黃的顏色,而太陽就在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露出一個金色的光點,彷彿世間所有的光明都來自於它,光芒萬丈!
潮信聲在耳邊不停地卷涌,那海面上的浪潮不算壯觀,卻始終週而復始的向岸邊推來。
海水拍打在岸邊之後,與岸石交鳴出每秒的音樂,然後重新成羣結隊地退回海中。
就是這一刻,石楠看着海面,身體內的河流竟是開始模糊了彼此之間的邊界……然後開始融合!
一直以來的忍耐都是值得的,石楠在這個瞬間獲得了巨大的心理滿足,就好像是在照顧一個初生的寶寶,眼看着它上了幼兒園、小學、高中、大學畢業……它的成長,本身就能讓父母獲得巨大的滿足感。
這是個養成遊戲?!……
積河成海,石楠心中莫名有了一絲明悟。
上百條奔騰的河流像是同一時間找到了出口一般,全部向着氣海上方匯聚而去,洶涌澎湃!
一時間,明明只是體內氣海外的小小異象而已,竟讓石楠有了一種壯觀的感覺,彷彿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麼一個地方,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形成一片廣闊的大海與星空。
雲氣就在上方,海水就在下方,海水很多,然而石楠這一刻忽然有種感覺……自己怎麼好像還能再憋會兒?
這特麼……石楠心想,張老頭也沒說過這種情況啊!難道張老頭在唬自己啊?
眼瞅着海水中央處竟是像是結了冰一般凝聚成一片小小的陸地,宛如冰山直立,正在極其緩慢地積累堆疊。
石楠愣了一下,張老頭老說氣海雪山,他知道氣海是啥,但一直都不知道雪山是啥,直到他看到這一幕畫面。
不是說積雲成雨,積雨成河,積河成海就可以了嗎,難道張老頭忘了說還要凝聚雪山的事?
不對啊,張老頭明明說雪山是要在氣海開了之後在裏面凝結的啊,這情況跟他說的不符啊!
石楠忽然有點竊喜……難道是因爲自己的天賦比張老頭還好?
從張老頭的話裏得知,對方也不過是積河成海而已,自己要是能直接造就雪山之後再開氣海,豈不就是證明自己的天賦比張老頭還好嘛?
這種想法要是讓張老頭知道了估計的吐血,要知道,張老頭說積河成海的時候就已經有百分之九十的吹牛逼水分了啊……
石楠不想那麼多,既然張老頭說了氣海雪山開之前憋得越久越好,那自己沒道理在尚有餘力的情況下直接開氣海雪山啊。
他都想好了,回到學院就把這件事情告訴張老頭,哈哈哈,讓他也分享一下自己的快樂啊!
不知道會不會有負面憤怒值到賬啊……
……
所有大明湖旁的遊客都在興高采烈地看着烈日初生的場景,人類在浩瀚宇宙和自然面前,總是被不經意的折服。
任耀揉着腦袋坐在石楠和牧小雪的旁邊,她一臉沮喪問道:“我昨天喝多了是不是特別不好看?”
牧小雪對這個曾幾次三番和石楠發生肢體接觸的小姐姐並沒有太多的惡感,但也絕對談不上好感,聽了這個問題當時就點頭:“嗯。”
一般情況下,女孩在問別人自己是不是好看的時候,潛意識裏想的不是真的好不好看,而是:快誇我快安慰我!在任耀看來,牧小雪沒有誇讚自己是因爲石楠這個當哥哥的沒有教好,所以……
【來自任耀的負面憤怒值,+499!】
石楠瞥了一眼憤怒值,看來任耀對美貌和形象還是挺在意的,他揉了揉牧小雪的腦袋對任耀笑道:“她無心的,別介意哈,你醉醺醺的樣子也挺好看。”
【來自牧小雪的負面憤怒值,+61……】
石楠當時整個人就不好了,這特麼是夾縫中生存啊?你倆換着給負面憤怒值呢還?
牧小雪看着石楠的眼睛:“石楠、石楠,誰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孩?”
石楠當時臉就黑了:“我就不該給你講白雪公主的故事!”
早上喫飯的時候導遊就發現沈驚冰失蹤的事情了,然而掀開對方的帳篷旅館一看,連行李都沒有帶走,人就徹底消失了。
這可不是說拋下一個人就拋下一個人了,旅行社走團期間失蹤一個人,這可是大事!
王導當時就報警了,然而讓所有人意外的是,上午就立馬有人過來帶走了沈驚冰的所有物品,然後告知王導:人已經抓捕起來了,剩下的事情不要管。
王巴旦這個人當導遊多年,口碑是相當不錯的,其中有一條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他比較負責任。
眼瞅着對方做派跟以往不太一樣,王導費了半天功夫證明了對方確實爲警察身份才鬆了口氣,沒想到沈驚冰真的是被抓進去了啊……
梁飛昂在旁邊冷笑道:“這種神經病被抓進去一點都不稀奇!他肯定又是盯着誰看去了,說不定還會對別人說點莫名其妙的話啊什麼的……”
【來自梁飛昂的負面憤怒值,+112!】
石楠都能感受到沈驚冰對梁飛昂造成的心理陰影面積了……
旅行社繼續向前出發,因爲報警耽誤的時間導致大媽們非常不滿,當場在車上就開懟旅行社怎麼會讓這種人報團,不應該直接擋在外面嗎?這耽誤的時間算誰的?
王巴旦真是有苦說不出……跟大媽們是講不通道理的啊!
然而就在快要抵達泰山時,司機忽然喊他並且示意看前面,王巴旦扭頭向前方看去,赫然發現環湖公路上……竟然堵車了!?
連紅綠燈都沒有,這特麼是怎麼堵上的啊?!你們前面的人能跟我說說麼?!
開始大家只是以爲道路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故,所以肯定很快就能疏通了,這會兒雖然齊魯是旅遊旺季,基本上不管是玩大環線還是小環線的遊客,都要走這條環湖公路,可問題是這條路向來通暢,堵車的時間很少。
畢竟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也沒什麼紅綠燈,根本就沒有堵車的理由啊。
平時除非特別好的旅遊時間段,齊魯這邊就算人流量大也不會顯得擁堵。
然而,原本通暢的道路前面被堵死之後,後面的一輛車接一輛車堵上,就有點壯觀了。
到了這個時候,前面的車就算想要掉頭都成了不可能的事情,只能進退兩難地被堵在這裏。
後面堵着的人一開始還有耐心,結果等了兩個多小時都不見通行,王導也按捺不住了:“大家可以下車散散步什麼的,我去前面問問是怎麼回事。”
前面堵着的車隊一眼望不到頭,旅行社中巴車上的人全都下來自由活動,任耀等人乾脆又坐在旁邊的草原上嗨了起來,一個個又是唱歌又是玩樂器的。
說實話石楠有點羨慕他們這號特別懂得娛樂的人,他的生活好像就挺單調的。
畢竟買樂器要錢,學樂器也要錢,他家裏以前沒錢。
“王導,我跟你一起去啊!”石楠喊了一聲,然後對牧小雪說道:“在車上等我,我看看怎麼回事就回來。”
牧小雪乖巧的點點頭就跑去任耀那邊聽歌了。
石楠和王導往前走了兩公里才終於明白到底是爲什麼堵車了,根本就不是什麼車禍,而是前面……戒嚴了!
“什麼情況啊,泰山爲什麼要戒嚴?”王巴旦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而石楠則是早有預感,昨天晚上靈道管理局忽然帶着漆奏汰和沈驚冰倉促往這邊出發的時候他就有預感,這邊很可能出了什麼事情。
不然的話抓住漆奏汰和沈驚冰之後,怎麼都應該是先返回泉城的吧。
石楠隨便拉了臨時哨崗外的司機:“老哥,他們有沒有說是因爲什麼戒嚴?”
“沒有,就說軍事機密不能告知,一開始說可能很快就通行,讓耐心等待一下,結果現在直接就說肯定不能過了……”老哥也很無奈,他給堵到這裏真是想回家都不行了。
噢,這石楠就明白咋回事了,合着一開始靈道管理局也不確定裏面是不是有事,先封閉了道路進去確認了,結果後來就是直接確認,確實不能通行,所以直接戒嚴。
結果就在這時,石楠竟然看到戒嚴的臨時哨崗後面,沈驚冰被拷在了門口一輛車的方向盤上,而漆奏汰則是已經不知所蹤,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