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將軍見狀平靜道：“你們覺得，這羣菜鳥，這次要死幾人？”
龍海皺眉，燕京的導師也皺眉道：“能不死人，那是最好的。
真要死了，也是犧牲在戰場上！
軍部要是都是你這態度，你們的新兵早就全部陣亡了！
薛經武，你鷹派的作風給我們收斂一下，別以爲你在軍部有人支持，就真肆無忌憚了！
我靈道學院學生，歷來精英輩出！
你少拿我靈道學院當立威對象，三百戰神，一大半出自我靈道學院，你想死沒人攔着，直接去空間世界，別在這跟一羣新人耍威風！”
薛經武微怒道：“我是拿人立威嗎？我是針對誰嗎？
可我看不慣你們的行事手段！
戰神在這，我也這麼說！
如今局勢危急，當以戰養戰，哪有時間給你們一點點浪費，去學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丟進空間世界，活着出來的纔是精英，纔是我薛經武認可的精銳！”
“哼，你個莽夫，懂什麼！”
“我莽夫？我莽夫，也知道，現在局勢危急，你靈道學院的導師也戰死許多，爲何對這些學生如此寬待？”
龍海不耐煩道：“你管好你這攤事就夠了，學生們如何教導，我靈道學院自有分寸！
鼠目寸光！
進入靈道學院的學生，都有戰神之資！
前期急功近利，死傷慘重，難道從你軍部給我們提供這麼多戰神苗子？
說句不客氣的，你培養了一支鐵血戰兵，比得上多一位戰神更有效果？
戰神可不是靠人命堆上去的，說你沒腦子，你練兵練的還不錯，說你有腦子，你腦子都是水嗎？”
“噗嗤！”
人羣中不少人都笑了出來，特別看到一向和靈道學院不對付的宗門幾人也在狂笑時，薛經武氣的半死，接着冷哼道：“好，我倒想看看，這批學生當中，能出幾個戰神……
不，哪怕出一個，那今日之事，算我薛經武鼠目寸光！”
龍海皺眉道：“活到那時候再說，人都死了，誰在乎你鼠目寸光不鼠目寸光。”
衆人忽然都安靜了下來。
薛經武也安靜了下來，許久，輕嘆道：“你也知道人都快死了，那你就一點不着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學生們還年輕，一步步讓他們成長。
而不是拔苗助長，恨不得明日就是戰神強者。
軍部就是你這種人太多，你自己看看，軍部現在的戰神有多少？
每年財政撥款，軍部最多，十倍於靈道學院都不止！
結果你們只知道拿人命來填，軍部戰士犧牲那麼多，你們也要承擔責任，多出一個戰神強者，能少死多少人？”
“這話你和袁司令去說。”
龍海哼了一聲，你也知道拿袁司令壓我，也不想想，我靈道學院多少戰神，膽子肥了，敢質疑靈道學院的教育問題。
……
龍海他們的討論爭辯，石楠衆人自然不清楚。
沒安排值夜者，這也是一種慣性導致的。
以前大家做任務，罪犯都在逃跑中，還真沒人想過，會被反襲。
哪怕此刻，大家都知道15公里外就有數百蝕魂樓靈道者，可在大家慣性思維中，這些人都是等着他們上門去砍殺，還這沒人考慮，對方會不會主動襲殺他們。
帶着這種習慣，衆人各自回帳篷，養精蓄銳，等待明天的行動。
……
凌晨4點。
營地中，學生們大多都已經熟睡。
靈道者也是人，也需要休息，這個時間點，大部分人都睡着了。
就在石楠也進入睡眠中，忽然身體一顫，石楠迅速爬起，取出聖道之劍冷喝道：“誰？”
“噓！”
黑暗中，一道人影閃現，低聲道：“我。”
“靠！”
石楠暗罵一聲，這時候，帳篷中其他幾人也都醒了，滕鴻羽皺眉道：“郭正信？”
“是我。”
郭正信從黑暗中走出，見石楠還拿劍對着他，也不介意，開口道：“通知你一聲，可能有靈道者襲營，不困的話，陪我一起守夜。”
“襲營？”
石楠愣了一下，郭正信低聲道：“不錯，其實之前大家沒提，我就想說這事。
不過當時大家都急着散會，我就沒提了。
襲營的概率很大，就算蝕魂樓靈道者沒想到，我們學院的老師也會給我們長點教訓。
在軍部，在空間世界，靈道者都得睜着眼睡覺，我們太鬆懈了。
你實力不弱，咱們去守守夜，哪怕沒遇到襲營，在導師那邊也會多一些評分。
社長說了，關鍵時刻，可以拉你一起。”
“你們社長？”
“對。”
“你們異能社的元懿社長是坑我，還是看的起我？”
石楠吐槽了一句，想了想起身道：“行，你身爲大二指揮系學生，加上你剛纔的話又很有道理，那咱們就出去轉轉。”
“我們也去。”
石楠看了一眼柳弓謙幾人，點點頭道：“一起，真要遇到了麻煩，你們迅速過來喊人。”
……
幾人一道出了營地，到了營地門口。
找了個黑暗的地方，石楠坐了下來，詢問道：“你去過空間世界？”
郭正信沒有坐下來，四處張望了一下，迴應道：“去過一次大荒世界。”
“什麼感覺？”
“慘烈。”
“嗯？”
“我去的那次，剛好是兩軍交戰，真正的冷兵器大軍作戰！死傷慘重，你們綿城的寧鎮守使提槍親自上了前線，你恐怕想不到，看起來那麼斯文的大叔，在戰場上，活活將對方的幾員大將撕裂了，生撕！
那時候我才明白，我們和很多異族的仇恨，早已成了不死不休。
在華夏，寧鎮守使愛民如子，可在空間世界，他寧願空間世界人類當他是惡魔，是劊子手。”
郭正信說起來很平靜，又道：“後來我也加入了戰爭，我殺了很多人，包括普通的空間世界異族，空間世界的軍人。
石楠，這是種族之間的戰爭。
不死不休的那種！
在空間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
石楠撇嘴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