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龍戰雅沉默,看來,那個母親還真是讓陌很失望啊。“要走嗎”看了眼万俟流觴,得到他的首肯之後,龍戰雅詢問百里陌。
“恩,走吧。”百里陌點頭。
百里零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他可不確定冥尊這個名字會在這個皇宮裏引起多大的恐慌,還不如讓他們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走了呢。
“等一下。”百里辛和百里清風異口同聲。
“太子爺是嫌這匕首架在你脖子上的時間不夠長嗎”已經向前走出兩步的百里陌回頭看向百里辛,把玩着手裏的匕首。
“你是什麼人意圖行刺本宮,還妄想離開給本宮抓住他們”
“等一下”出乎意料,竟然是百里辛開口制止了一擁而上的侍衛。
“皇叔,您不是不干預朝政嗎”百里辛氣極,開始口不擇言。
“作爲長輩,難道要本王看着你們胡鬧,看着你們毀了東洛”這是百里清風第一次在衆人面前展示如此凌厲的一面,還真是震住了全場。
“皇叔此言差矣,本宮只是”
“住嘴有些事還輪不到你插嘴”
一句話,一句長輩責備晚輩的話,卻因爲這個“輪不到”而讓百里辛氣得漲紅了臉,卻不能對百里清風發火,雖然百里清風跟他們年齡相仿,但畢竟輩分在那,所以儘管百里清風只是個閒散的王爺,他的話,百里辛和百里零也得聽着,這不敬長輩的罪名可要不得。
“你叫什麼名字”轉向百里陌的時候,百里清風又變得溫柔,那眼神中有震驚,有欣喜,更有藏不住的傷。
“本尊叫什麼名字似乎與逍遙王無關吧。”斜睨了百里清風一眼,百里陌徑直走過他身邊,停在龍戰雅面前,“可以走了嗎”
“隨時可以。”她的朋友是百里陌,那麼其他人的想法和感覺跟她就沒有半毛錢關係,她只知道現在百里陌不想呆在這裏。
“戰王妃,求您等一下。”龍戰雅和万俟流觴的腳步微微一頓,卻見百里陌並無感覺地繼續往前走,兩人便跟着百里陌繼續走。
“陌兒你是百里陌對不對”無奈,百里清風只能當衆喊出那個早就已經成爲東洛國皇室禁忌的名字。
“本尊的名字,是叫百里陌沒錯,但是本尊卻不是你口中的陌兒,本尊,只是冥地的冥尊而已。”說這話的時候,百里陌的周身散發着濃重的哀傷和孤寂之氣。
陌兒,一個多麼親暱的稱呼,冥尊,一個令人威風喪膽退避三舍的名字。
“是你,真的是你,你還沒死。”因爲激動,百里清風的腳步有些踉蹌,好不容易趕到了百里陌的前面,萬分激動地看着他,眼角有淚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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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他還在,真好。
其實百里清風只比百里陌大六歲而已。他永遠都忘不了五歲時出現在他面前的那個女子。
那年,他五歲,她十五歲,她是皇子,而她是當時的丞相千金。那天,已經及笄的她到宮裏參加秀女的選拔,卻不慎在宮裏迷了路,他就是在那個時候遇見了她。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個時候,已經哭腫了眼睛的她是如何費盡心機逗他笑的,因爲那個時候他也是哭得稀里嘩啦的,就因爲被母妃責備了。他永遠都記得她安慰自己的輕聲細語,他永遠都記得她爲了逗他笑不惜破壞自己的形象,那是第一次,他遇到一個如此善良單純的女孩,從此,他記住了一雙清澈的眼眸。那天,偶然路過的太子,也就是當今東洛國的皇帝見到了那一幕,之後,她成爲了東洛國的太子妃。
他知道,她很開心,因爲她心儀太子許久,只是一直羞於表達。他也很高興,因爲那個單純的她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因爲從那時起,皇宮裏便多了一個關心他的人,對於五歲的他來說,在那個冷漠的皇宮裏,這種關心足矣讓他銘記一生。
一年後,她生下了百里陌,那之後不久,太子登基,她便成爲了一國之母。
可是在他征戰番邦平定了番邦叛亂班師回朝之際,卻得知她與番邦串通一氣企圖改朝換代的消息,如此重罪自然是誅連九族的,他回來的時候,一切早已成爲定局,他能夠做到的,僅僅是去爲她上柱香而已。
有誰知道他那個時候的心情傷痛,因爲他再也看不到她純淨的笑容了,失望,對整個皇室的失望,對朝野的失望,對當朝皇上的失望,這也就是爲什麼他成爲了東洛國默默無聞的逍遙王。
他四處遊歷,不過是爲了尋找那個傳說活下來的孩子而已,那個她唯一的血脈,她純真的唯一延續。
如今,他終於找到了。
“陌兒,陌兒,我找了你好久。”這是第一次,衆人見到逍遙王失聲痛哭,那種形象,毫無逍遙和風雅之感。
“你是百里陌你早就知道我們是兄弟”百里零皺眉看着百里陌。他竟然跟他傳說中的兄弟一起相處了那麼久,還處處被對方壓制,真是丟臉。
“兄弟嗎也算不上吧,畢竟本尊的名字,可從來沒有在百里家的族譜上出現過。”他母妃當年還有一項罪名,就是與侍衛私通,滴血認親的過程也被人做了手腳,所以他,從不曾是百里家的人。但是他卻一直用着這個姓氏,因爲他不知道丟棄這個姓氏之後,他還剩下什麼。
“來人啊來人給本宮把這個叛賊遺孤抓起來”百里辛失聲大吼。
他一直都知道,父皇最屬意的皇位繼承人既不是他,也不是百里零,父皇一直很欣賞的,就是這個本應該死掉的百里陌。作爲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就已經能讓父皇賞識,那該是一個怎樣聰明的人他,絕對不能再讓任何人阻礙他得到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