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還是壞呢?
寧雅韻覺得自己在見證一個冷漠帝王的誕生。第二日,寧雅韻早早起來,準備去廚房看看。廚房有個簾子擋着,寧雅韻掀開簾子進去,就見廚子正在做飯,香氣四溢。
「好香!何時能喫?」寧雅韻餓了。「馬上。」廚子回頭一笑。
「子泰?」
李玄笑道:「怎麼,掌教覺着會看到一個冷漠無情的秦王?」
「你想通了什麼?」寧雅韻很是好奇。
「孤只是想通了一件事,哪怕孤做了帝王,依舊是凡人。是
。是人就會犯錯,孤也是如此。犯錯了就該反思,孤反思了,孤決定坐觀,對大局是好是壞?孤覺着是好。那麼,孤還糾結些什麼呢?」寧雅韻笑道,「那麼,對百姓呢?」
他覺着這纔是令李玄糾結的根源—李玄覺得自己愧對天下人。
「孤若是當時出兵,石忠唐會選擇緩緩而退隨後孤就尷尬了,身前是石忠唐的叛軍,身後是居心叵測的長安大軍。
孤怎麼辦?前行?和石忠唐大戰時,竇重會從背後給孤一刀。一旦北疆軍大敗,天下人將會陷入絕望中·····和這個局面相比,當下纔是最好的選擇。
「看來,你是真的想通了。」寧雅韻爲他感到高興,「可老夫覺着你多了些鮮活的氣息,爲何?「孤自號秦王開始麾下越發恭謹,而孤也因此越發的冷漠。孤並不會因此而高興。孤覺着,就算
,
是討逆,也得是快活的討逆。
「來玄學吧!」寧雅韻嘆息,「你有此悟性,做什麼帝王,執掌玄學,仙去後被萬民供奉不好嗎?」「玄學,您還是留着自己玩吧!」李玄告誡道:「對了,您不可打阿梁的主意。」
寧雅韻笑道:「阿梁可是個好孩子。」
但他也知曉,若是以前也就罷了,此後他若是把阿梁拉進玄學,成爲玄學下一代掌教,無論是姜鶴兒還是赫連榮,都會選擇成爲玄學的敵人。
所以,那只是個夢想。
寧雅韻的夢想是找到一個合適的接班人,而石忠唐的夢想是完成從一個牧民到帝王的轉變。
他前面做的挺好的,一路順風。
皇帝被他趕的往蜀地跑,都城都丟了。
眼看着,這個天下將會成爲自己的盤中餐。就在此時,一個手持板斧的大漢出現了,兩板斧砍的他滿頭血印子。
利州,丟了。
北疆軍將會直面南方,直面建州。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能夾擊北疆軍—從南方和關中兩個方向。
但換個角度,北疆軍也能截斷他和南方的聯繫。
現在,當如何?「回師吧!」
有人建言,「令人戍守關中,鎮壓關中,大軍回師夾谷關,盯着北疆軍。一旦李玄選擇南下,大軍便能夾擊他。」
至於攻打夾谷關,沒人想過這種可能。
叛軍如今士氣如虹,北疆軍選擇攻打夾谷關,那便是自尋死路。
但,一旦石忠唐選擇回師夾谷關,關中的鎮壓就只能放緩了。
該如何抉擇?
是坐鎮長安,還是回師夾谷關?
賀尊說道:「若是國公坐鎮長安,便能以關中爲基業,這是帝王之基。若是回師夾谷關,便是決「6
戰。
石忠唐在思忖着。回師!去長安!
良久,他開口,「去長安。」
賀尊的眼中有一些失望之色,他更希望石忠唐能像個勇士般的,直面李玄的挑戰。
但,去長安也不錯。
關中富庶,乃是帝王之基。
某個山溝溝中,衛王正在喫乾糧。
數百騎兵看着有些疲憊,但看向他的目光中帶着欽佩之色,就在先前,衛王帶着他們突襲了一處叛軍營地,奪取了許多補給。
一個將領忍不住,磨蹭過來問道:「臣敢問殿下······」
衛王喫着幹餅子,點頭,「說。」
「先前殿下率領我等突襲敵軍營地時,手法熟練的令人震驚。敢問殿下,這等手法······從何處而來。
衛王默然,將領拱手,「臣失禮了。」
衛王喝了一口水,嚥下餅子,說道:「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