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騎衝進去了!
哪怕楊玄得知重騎殺來的消息,可前方此刻殺紅了眼,態勢犬牙交錯。
這個時候他沒**換!
一旦前方後撤,只要疏忽一瞬,整條防線就有可能崩潰。
敵軍瘋了!
在絕望中,赫連督給了他們希望三州援軍和江州援軍不遠了。
絕望是因爲面臨着楊玄這個強大大對手。
而希望則是因爲援軍在側。
誰特麼的不是爹孃養的?
殺!
北遼人骨子裏的野性被催發了出來,將士們不顧生死的揮舞刀槍。
慘嚎聲就像是野獸的嚎叫,鮮血迸射的聲音,聽着竟然像是泉涌。
漫天血色!
趙永退到了後方,一邊喘息,一邊看着前方的血色。
他的目光轉向了中路。
先前的防線就像是堅硬的岩石,無論是什麼,都能反彈回去。
重騎就像是攻城錘一下就把岩石給砸的粉碎。
前方被破開一個大口子,後面的陌刀隊甚至都來不及揮刀也沒法揮刀,前方全是自己人!
防線就這麼被撕開了。
赫連督!
趙永在學兵法,他此刻明悟了。
赫連督是在用麾下的將士的性命來不斷把北疆軍這塊岩石給削弱,最後親率重騎,把已經變薄的岩石給一擊而碎。
重騎突入後,防線上的北疆軍將士被長槍穿成了串,沒死的在大聲慘嚎着。
重騎甚至撞飛了自己人。
前方任何東西存在,都將被摧毀!
好一個狠人!
趙永覺得自己做不到把麾下將士當做是數字,於是,心痛如絞。
他看向了中軍!
“國公!”
無數將士看向了中軍。
“國公!”
當局勢危急時,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看向了那面大旗。
大旗下楊玄從容的道:“是個狠人,籌謀有方。”
“且堅韌!”裴儉說道。
能在多次打擊之下依舊堅韌如斯的赫連督,成功贏得了北疆軍大將們的尊重。
“國公,下官請戰!”
裴儉說道。
“下官請戰!”
一個個將領紛紛請戰。
姜鶴兒都跟着拱手,被氣氛激發,喊道:“下官請戰!”
楊玄搖頭,“他在等着我!”
赫連督在重騎中看向中軍大旗!
“楊玄!”
他喊道:“老夫等着你!”
他不準備再度閃避,就這麼一戰!
要麼大勝,凱旋寧興,成爲大遼中興之臣。
要麼
赫連督咆哮道:“跟着老夫,去殺敵!殺敵!”
“必勝!”
重騎在歡呼!
那些尾隨擴大突破口的北遼將士在歡呼。
側翼,出現了一隊斥候。
“楊狗危機!"
爲首的隊官眯眼看着戰局,“去稟告使君,就說,倉州之戰,開始了。”
數騎掉頭往泰州方向去。
隊官看向了北疆軍的中軍大旗。
大旗搖動!
“玄甲騎!”
楊玄舉起手。
張度披甲策馬上前,“國公!玄甲騎待命!”
楊玄對裴儉說道:“大戰到了此刻,什麼手段,什麼兵法,最終就是一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
衆人心中一振。
“裴儉統籌!”
楊玄目光掃過衆人。
“領命!”
楊玄知曉內部有些暗流,但他並未強行壓下。此刻壓下,只是把矛盾按下去
隨後會繼續生長。
裴儉要想名正言順,就得拿出手段來。
軍中!
強者爲尊!
就如同此刻的大戰!
“國公!”
姜鶴兒忘記了楊玄上次親自衝陣是什麼時候,此刻心中惶然。
嗆啷!
楊玄拔刀。
“玄甲騎!”
“在!”
三千玄甲騎高呼。
“隨我破敵!”
橫刀高舉,楊玄策馬衝了出去。
趙永正在觀察戰局。中路,陌刀手們在強行結陣,準備阻攔敵軍重騎。
但赫連督目光犀利,局中調度,每當陌刀手陣列將成型時,便令人衝散。
無窮無盡的敵人在不斷衝擊着散亂的防線,每個人都在竭盡全力的拼殺。但敵人殺之不盡,一種絕望感不禁油然而生。
北疆軍的韌性在此刻也幾乎到了極致.
“國公!”
趙永回頭看着中軍。
中軍大旗搖動,接着,大旗竟然動了,在往中路移動。
“萬勝!”
歡呼聲中,趙永看到了秦國公。
我就知曉國公會給對方一個迴應……趙永心情振奮,振臂高呼,“萬勝!”
衆將士回首,看到高舉橫刀,正在加速的秦國公,不禁心情振奮。
“是國公!”
“萬勝!”
赫連督也看到了楊玄,他雙眸中多了異彩,喊道:“突進去!”
身後,十餘好手正在集結。
“不惜一切!”赫連督說道:“你等,就當自己死了!”
他看着使者,雙眸通紅,“陛下會重賞你等的家眷,兒孫將有享不盡的榮富貴!”
使者被他氣勢所攝,情不自禁的跟着念,“陛下會重賞你等的家眷,兒孫將有享不盡的榮富貴。”
那十餘好手都深吸一口氣,爲首的老人說道:“大將軍放心,老夫等人,就當自己是死人了!”
“楊玄來了!”
楊玄率領玄甲騎,一頭撞上了對方的重騎。
他避開了一杆刺來的長槍,橫刀閃電般的劈砍而去,從敵軍脖頸處的縫隙中切開。
身後,一杆長槍突然爆發,槍花閃爍,前方的重騎不斷落馬。
屠裳發威了!
王老二在右側持刀劈砍,老賊在邊上輔助,王老二正面迎敵,老賊在邊上偷襲,你擋住王老二一刀,對不住,老夫在邊上蹲着呢!
一刀陰險的砍去,剛心生喜意的敵軍落馬。
“老夫殺敵一人!"老賊歡呼。
赫連督在看着楊玄。
“時機到了。”他擺擺手,十餘好手策馬上前,看着和普通軍士並無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