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在曾經一起學習過的教室裏,程伽南見到了盛昀知。
盛他依然是高貴不可侵犯的樣子,一眼看去,就能區別於任何普通人。
而曾經足以和他平分秋色的程伽南,現在連正常走路都是奢望。
“你沒死?“程家南一開口,就覺得自己的問題很多餘。
眼前的盛昀知當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盛昀知緩緩轉過身打量着程伽南。
“你很希望我死嗎?看到我訃告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我是什麼樣的心情對你來說重要嗎?你不是也對我的死亡樂見其成?”
“是啊,我們已經回不去了,不然,你也不可能在山洞裏對我見死不救。“
程伽南冷笑一聲,說道:“是啊,回不去了,就在幾天前,我還差點死在你未婚妻手上,而你看到她的罪行做了什麼?像玩遊戲一樣跟我一起吊在棚頂…你有想過我當時的感受嗎?你有沒有一絲一毫擔心過我死在你面前?現在,你倒像個受害者一般......“
“你不會死的,林夢蝶沒有我的允許,不敢要你的命。“
“是,你的確留了我一條命。“程伽南緊緊地攥起拳頭,感受着四肢百骸無時不刻都存在的疼痛感,說道:“我也只剩下這一條命而已。“
盛昀知認真地看着程伽南的樣子,不想再爲自己辯解什麼。
“程伽南,對不起......不管你信不信,無論你做過什麼,我沒想過要你死......“
“盛昀知,我來見你,不是因爲我怕你或者還想聽你廢話,我只是想知道,你爲什麼要僞裝死亡?這又是一場遊戲是嗎?你還有什麼企圖?或者說,這又是你無聊的測試,測試你死了,小妍就會很傷心?“
“她傷心嗎?“這是盛昀知脫口而出的問題。
程伽南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
“你覺得她殺死一個有着血海深仇的人之後會傷心嗎?她很好,已經去外地旅遊了…她根本就不會在意你是生是死…“
盛昀知沉默了幾秒,來消化這刀子一般的言語。
他快速隱藏了眼中的悲傷,低着頭說道:“我已經撤掉了所有交通出入口和機場的手下,現在是你們逃離的最佳時間,帶着她走吧,讓她開心的生活下去。”
“你說什麼?”程伽南已經做好了跟盛昀知你死我活的準備,卻沒想到,盛昀知叫他來這裏,是爲了“放行”。
可他現在絕不會相信盛昀知,哪怕他看起來很誠懇。
“盛昀知,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伎倆,你表面上大發慈悲要放我們走,實際上呢,你跟林夢蝶收集了我投產試驗藥的證據,想要把我送進監獄,是嗎?只要我出現在公共場合,立刻就會有警察把我抓走。重則死刑,輕則無期......然後呢,小妍和念念就可以被你搶走......你還省得再費力氣找她們了,是嗎?“
“你竟然是這麼認爲的。“
盛昀知啞然失笑,他拿起課桌上的一份材料扔給了程伽南。
“這是你所有的罪證。如果我想要送你進監獄,易如反掌。“
程伽南撿起那一沓資料,翻看了一番,心頭微涼。
真是詳盡並且充足的證據。
“你想讓我跪地求饒嗎?我不會求你的,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