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面對質問，眼前的女人卻像是沒有看到他一般，繼續機械地拉琴。
“你爲什麼要刺激念念，她現在住院了，你滿意了？”
盛昀知粗魯地將小提琴奪過，狠狠摔在地上。
琴板碎裂，琴絃崩斷，發出嗡嗡的哀鳴聲。
女人的眼神有了一瞬的波瀾，緊接着，撲到地面上，將小提琴捧了起來，緊緊摟在懷中。
眼淚順着她乾涸的眼眶流淌下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裏拉琴？你的樣子，簡直讓人噁心！”
盛昀知抓住女人的手腕，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在看到她手上的凍瘡時，眼底略過一絲驚異。
印象中，洛晴的手是極其好看的——跟溫妍的手一模一樣，修長而潔白。
可此時，這雙手已經毀的不成樣子了。
粗糙的皮膚，化了膿的凍瘡，讓人覺得可怕。
在冰水裏沒日沒夜地洗衣服，她的手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更何況，她還在工地做了一個星期的苦力活......
不知道爲什麼，心裏有種悶悶的痛，可他眼底的同情轉瞬即逝。
“說話，你不是很會辯解嗎？現在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在裝瘋！洛晴！如果你不是一個瘋子，我會馬上讓死者家屬起訴你，你會被判死刑！我不會讓你再存活在世界上，你太骯髒了，甚至污染了我的女兒！”
女人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生氣，直直地看着他，突然，用乾啞的聲音說道：“昀知哥，我的琴壞了…我不能再拉琴了，我的手......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會疼，好疼好疼…因爲手疼，我的音準總是出問題…”
女人抓着盛昀知的襯衣，悲傷地說道：“我不能拉琴了，可我還能跳舞對不對？我是舞蹈大賽的冠軍，媽媽說，我是落入這凡間的精靈…昀知哥，我跳給你看好不好？”
溫妍鬆開盛昀知，將殘破的小提琴放在地上，轉身開始了她的舞蹈。
因爲一條腿打了鋼釘，她跳舞的時候，受傷的腿顯得十分僵硬，舞蹈看起來很彆扭。
她很快就摔倒在了地上，卻又爬起來繼續旋轉、跳躍。
她一次次的跌倒，一次次的爬起來。
這表演殘酷到讓盛昀知心口發悶。
“你在幹什麼？”盛昀知衝過去，阻止了女人並不精彩的表演。
“不要再裝了，一個已經瘋了的女人，怎麼可能有理智帶走我女兒？別再煞費心機地表演了！我會把你送進監獄，會找最好的律師判你死刑！你永遠都不會見到我女兒，永遠！”
盛昀知搖晃着女人的肩膀，試圖從她的口中聽到一句實話。
他甚至，想要一個解釋，想要知道，洛晴做這一切，到底是因爲什麼，她，是否也有她的不得已？
可是，女人顯然給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昀知哥，你爲什麼這麼兇啊？”溫妍用殘破的雙手捧起盛昀知那張無可挑剔的臉：“是不是我說錯了話，惹你生氣了…昀知哥…可是你從來都不會對我發火啊......”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你也不是小妍，你不配！”
一耳光抽過去，女人匍匐在地上，發出了一陣哀鳴。
“你打我？我要告訴爸爸，讓他懲罰你，我要告訴雲姨，她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的......我要和你解除婚約，我纔不要嫁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