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鋥!!”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太子身邊的兩個侍衛拔出腰間的長劍,指向墨溪。
“太子面前,豈容你放肆!”
仗着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國,周國的人囂張慣了,就連太子身邊的侍衛,都有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墨溪嘴角嘲諷一勾,雙手負在身後長身而立,源源不斷的內力翻涌向大殿上的太子。
“砰——!”
太子本就是個習武廢物,一身三腳貓的功夫根本抗衡不了墨溪深厚的內力,只是一瞬間,他就膝蓋微彎,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太子一雙死魚眼幾乎要瞪出眼眶,他想要站起身,可背上彷彿有萬斤重的巨石壓着他,他連擡手指的動作都做不到,只能死死盯着墨溪,威脅道:
“你,你,等着,等…我…回了周國……一定要你好看!”
周國太子雖然是個窩囊廢,可他母妃家族勢力強大,就連周國皇帝也只敢安撫,不敢輕易得罪。
如果他真的回去告狀,那周國出兵大雍,也未嘗不是不可能。
墨溪膚白脣紅,漫不經心舔了舔嘴角,猩紅的舌尖劃過薄脣,藍眸佈滿偏執的瘋狂,他舉止優雅猶如紳士貴族,輕輕走到太子身邊,指尖挑起他的下巴。
“這可怎麼辦,說的我都有點害怕了……”
“住手!”
兩個侍衛舉着刀就衝向了墨溪。
墨溪紅脣上揚,頭也不回地伸出手,虎口精準掐住其中一個侍衛的脖子。
“唔唔唔……”
他手臂微擡,身形高大的侍衛腳尖緩緩離地升空,目眥欲裂,拼了命想要扳開墨溪的手。
墨溪鐵臂紋絲不動,無辜歪了歪腦袋,手中用力,“咔嚓”一聲脆響,原本瘋狂蹬腿的侍衛就再也沒了動靜。
“呀?死了?”
他藍眸澄澈,面色更加無辜。
另外一個侍衛見到同伴慘死,舉着刀的手遲猶不定,久久不敢上前。
誰都沒想到墨溪真的敢殺人。
當着四國之人,輕飄飄擰斷周國侍衛的脖子,顯然他完全沒有將周國放在眼裏。
墨溪隨手一扔,沉重的屍體砰地一聲落地,而他神色淡漠如常,拋屍之後優雅彈了彈長袍上的灰塵,彷彿手上沾染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根鴻毛。
權酒看着這一幕,眸光復雜。
現在的墨溪就好像一隻穿西裝打領帶的狼,舉止優雅紳士,可下一秒就有可能張口血盆大口,用利牙咬斷你的脖子。
周國太子嚇得直接靜音。
他從小狐假虎威慣了,沒想到真的有人瘋批到不給他面子。
“我,我警告你啊,適,適可而止……”
他只當墨溪想給他下馬威,梗着脖子開口,語氣比剛纔弱了大半。
墨溪笑得更開心了,眼角眉梢都染上妖孽的笑意,彷彿遇上什麼好玩的事情:
“又威脅我啊……”
周國太子見他終於笑了,鬆了一口氣,立馬改口:
“這不是威脅……大雍國現在的情況我也知道,你遲早會成爲大雍國的皇帝,沒必要爲了一個女人,破壞周雍兩國之間的情誼。”
在他眼裏墨溪就是個神經病。
你既然這麼護着這個女人,又幹嘛要起兵攻打千秋國?!
想來想去,他只能得出了一個答案。
墨溪看上了權酒,但是他更加在意手中的權勢,權酒還不足以讓他放棄攻打千秋國的打算。
想通了一切,他又試圖安撫墨溪,小聲道。
“你如果真的想要這個女人,我周國可以和大雍聯手,到時候她作爲俘虜,還不如隨便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墨溪藍眸微擡:“你這麼好心?”
周國太子以爲他同意了這個提議,更加放肆,眼底露出一貪婪抹猥瑣之意。
“事成之後,我可以多讓十座城池給你,只要你答應把女帝借我玩兩天……”
男權社會里,女人只是附屬品,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終究佔少數。
他信心滿滿的以爲,墨溪這樣的狠人,會是一個絕對理智的梟雄。
然後下一秒,他就瞥見了墨溪眼底的自己。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宮殿,周國太子雙手捂着眼睛,全身蜷縮在地上打滾,指尖緩緩溢出暗紅的鮮血。
墨溪眼底的自己,成了他能看見的最後一個畫面。
一雙眼珠安靜躺在地上,還未徹底死去的神經時不時抽搐兩下。
太子痛到用腦袋磕地,額頭撞得頭破血流,可這樣的疼痛仍不及被挖眼睛的萬分之一。
他渾身顫抖摸着自己空蕩蕩的眼窩,身下涌出一陣微黃的液體,他看不見墨溪在哪兒,本能顫抖害怕,直到聽到耳畔輕輕傳來一句。
“就憑你……也配用這種眼神看她?”
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格外溫柔,彷彿情人在耳畔呢喃。
周國太子在地上胡亂爬走,一心想要躲避墨溪,手心不小心按住地上的微黃液體,引得在場的人直皺眉。
梁國國君花了很長時間,才抑制住心底的震驚。
“墨溪,你怎麼敢……”
就算太子是一個草包,可他身後有着整個大周國,大雍兵力只有大周的一半,墨溪挖了太子的眼睛,周國國君絕對不會放過他。
墨溪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走向權酒,剛想給她倒酒,可看見自己指尖上的血漬,他皺了皺眉,提起一壺酒,將指尖上的血漬沖洗的乾乾淨淨。
等到骨節分明的大手重新恢復光潔白皙,墨溪緊抿的薄脣終於鬆開,他嘴角微勾,重新換了一壺酒替權酒斟滿。
“姐姐,喝酒。”
他垂眸看着權酒,藍眸澄澈無害,比深夜裏的銀河還要亮眼。
權酒接過酒杯,薄脣抿成一條直線:
“墨溪,周國兵力是雍國的兩倍。”
墨溪嘴角含笑:
“我作爲雍國主帥,自然知道。”
就算周國兵力是雍國的十倍,百倍,千倍,他今日也不會任由太子欺辱她。
他自己都捨不得欺負的人,沒道理讓旁人欺了去。
權酒心情複雜到吃了一坨翔。
“二狗,我這拳頭下不去手。”
上次他偷偷給她下軟筋散,她就決定要給孩子一頓“愛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