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傅南風脫水太久,正在廚房接水喝,聽見響起的門鈴聲,他飛快將水杯放回原位,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臥室,將被子蓋在身上!
“咳咳……
他偷偷瞥了一眼房門,還不忘咳嗽兩聲。
可等了一分鐘,也不見人進來,門鈴聲非但沒有停,反而變得更加急促。
傅南風掀開被子,坐起身,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楚幼知道他高燒不能下牀,出門肯定會帶鑰匙,怎麼可能一直按門鈴?
他淡下臉色,穿上拖鞋來到了房門邊。
按下監控儀,透過監控屏幕,看清門外站了一道身影,似乎是個騎手小哥,手中提着一個袋子,袋子裏似乎裝了一個盒子。
“你好,同城快遞,請問有人在家嗎?”
騎手小哥按了許久的門鈴,也不見人開門,盯着門口的監控錄像揮了揮手。
傅南風臉色稍緩。
看來是楚幼買了東西。
沒有猶豫,他將門打開。
騎手小哥給權酒送過不少快遞,看見是一個陌生男人開門,他先是驚訝,然後禮貌開口。
“請問楚小姐在家嗎,有她的同城快遞,需要她簽收一下。“
傅南風:“她不在家,我先替她簽收吧。”
“也行,那你記得轉交給她,謝謝。”
小哥還有別的單子,讓傅南風簽字以後就急急忙忙離開。
傅南風拿着快遞迴到客廳,看見塑料袋上印着的“欣榮大藥房“時,他嘴角勾了勾,眉眼舒緩幾分。
楚幼家裏唯一的退燒藥已經被他喫完了,他還想着下午自己去買點藥,裝裝樣子,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主動給他買了。
養了這麼久的魚,第一次得到回贈,男人心情愉悅不少,拿來剪刀就拆開了盒子。
骨節分明的大手將蓋子掀開,露出盒子裏的東西。
“啪嗒。”
盒蓋從男人手中掉落,撞擊在地面,發出刺耳聲響。
傅南風上揚的弧度褪得乾乾淨淨,薄脣抿成一條直線,剎那間,臉色比粉刷後的牆壁還要白。
他死死盯着盒子裏的東西,彷彿陷入了夢魘中,男人指尖和薄脣都在輕顫,可他卻像完全感受不到一般,任何身體滑向失控的邊緣……
白色盒子內部被刺眼鮮血浸泡,一片灼目的紅,紙盒甚至開始發軟。
在最中心的位置,放着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如果不是傅南風對這類生物的骨架極其熟悉,恐怕都會認不出來。
是一隻被扒.了.皮的貓。
白貓。
白貓柔軟雪白的毛髮已經被染成紅色。
盒子裏毛髮凌亂,盒子壁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爪痕。
白貓的爪子已經被剪沒了。
尾巴和耳朵不翼而飛,只留下一處處血流不止的傷口。
盒子裏的白貓早就停止了呼吸,睜着一雙眼睛死不瞑目,眼眶裏含着血淚。
一股噁心從胃部涌了上來,漫過氣管和喉嚨,直衝大腦神經。
傅南風弓着腰,腳步踉蹌地衝向廁所,一路上踢倒了垃圾桶,垃圾散落一地。
可他沒有任何停頓,衝進浴室,趴在馬桶上開始不停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