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因爲愛你啊。”
聶雲君脣角勾起一抹笑意,忍不住仰頭看他,“你就不怕我水性楊花,將來結了婚還死性不改,給你戴綠帽子嗎”
“你敢”
他捏着她的下頜,晃了晃,語氣中滿滿的威脅,“從你跟我一起回來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敢招惹爛桃花,看我怎麼懲罰你”
聶雲君忽然來了興致,十分配合的追問:“你要怎麼懲罰我”
他眯了眯眼睛,“這樣”
話音落,驀地低下頭來,吻住了她的嘴。
“楚晉炤你魂淡”
黑暗中,男人低低地笑聲傳來,“還有更魂淡的,要不要試試看”
“啊我錯了我錯了你的手,別亂摸”
“楚晉炤,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停,停下喂”
“我要跟你說孩子的事唔”
次日一大早,聶雲君就被一通電話給吵醒了。
不是她的手機,是楚晉炤的手機。
她翻了個身,鑽進楚晉炤的懷裏,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楚晉炤已經靠起,一隻手接過電話放在耳邊,一隻手把玩着她的頭髮,語調慵懶,“喂什麼時候的事”
聶雲君就趴在他懷裏,明顯感覺他渾身僵了一下。
她睜開眼睛,就看見他有些凝重的神情,他也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跟電話裏的人說,“知道了,我們就過來。”
然後,掛斷了電話。
聶雲君爬起來,“怎麼了”
很少見他有這種表情,怪嚇人的。
楚晉炤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先起牀洗漱,要去一個地方。”
聶雲君沒問什麼地方,不是不好奇,而是她覺得,要是楚晉炤想說,應該一開始就告訴她了。
他不說,肯定有他的原因。
起牀洗漱,早飯都沒來得及喫,就上了車離開。
汽車駛了一路,楚晉炤的表情也凝重了一路。
聶雲君幾次看他,最終還是沒忍住,“那個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
“不是”
“哦是很嚴重的事情嗎”
話音剛落,聶雲君就看見了車窗外熟悉的景物,眸底閃過疑惑,“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這裏是聶家宅院所在的別墅區啊
車子駛過路口右轉過來,駛進了別墅區。
遠遠的,聶雲君就看見了幾輛閃着警燈的警車來往,前面不遠處,好像還聚集了不少人,鬧哄哄的。
“那些人都聚集在聶家門口做什麼”聶雲君這麼問,但心裏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
只是還很模糊,說不出個所以然。
車子開不進去了,楚晉炤就停在了這邊,熄了火,握住聶雲君的手,“君君,你恨聶盛嗎”
聶雲君神情有些木訥,大概是心裏頭察覺到不好了,所以現在,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未知的緊張中。
這麼多警車,還拉起了警戒線,還有救護車呼嘯着從他們的車旁經過
這個場景,怎麼看怎麼瘮得慌。
現在,楚晉炤又忽然問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
“這個問題,跟我們今天要來這裏,有什麼關聯嗎”
楚晉炤點點頭,“有,很大的關聯。”
聶雲君抿了抿脣,“如果真的是我母親的錯,我不恨。”
“不是你母親的錯。”楚晉炤握住了她的雙肩,“你母親跟我二叔,是清白的,他們只是單純的朋友。”
聶雲君呆了一下,“可是聶盛很堅定的說我不是他女兒,小至不是他兒子”
“他那是被套路了。”
聶雲君眼皮跳了一下,“誰”
“劉敏”
“”
楚晉炤繼續扶着她的肩,“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不管你聽了是什麼感覺,都要先剋制自己,一定保持冷靜。知道嗎”
聶雲君被他的表情嚇到了,扯了扯嘴角,“什麼事啊這麼嚴重”
難道,是聶盛跟劉敏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了
以劉敏的性格,會把場面搞得這麼大,也不是不可能的。她最擅長的,就是僞裝成最委屈的那一個。
“是聶盛的事。”
“嗯。”聶雲君點點頭,“你說吧,我準備好了。”
楚晉炤抿脣,稍稍沉默了一會,“聶盛,死了”
“”聶雲君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變得灰白。
她眼珠動了動,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死了”
“嗯。”楚晉炤實在有點擔心她的反應,雙手始終緊握着她的肩膀,生怕她一個踉蹌,自己沒能照顧好她。
聶雲君的眼圈一下紅了,吞嚥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麼死的”
“被利器傷到了後腦勺,一寸長的傷口,流血而亡。”楚晉炤解釋道。
他盯着聶雲君的眼睛,“君君,你沒事吧”
“”聶雲君看了一眼聶家的宅院,還是有點置身夢中的感覺,“你確定嗎他死了”
“嗯。”
楚晉炤剛要說什麼,就看見幾個醫生擡着一個擔架走出來。
擔架上躺着一個人,一張白布從頭蓋到了腳,根本看不到那人的樣子。
可聶雲君還是腳步晃了兩下,面色剎那蒼白。
楚晉炤怕她站不住,將她擁入懷中,讓她靠在他的身上,“你想不想見他最後一面”
聶雲君抿脣,“”
她的視線一直跟着一聲手裏的擔架,直到那擔架被擡上了車。
她忽然轉頭看向楚晉炤,“我想。”
想見他最後一面,不去想昔日的恩怨情仇,只是單純的想送他最後一程。
“跟我來。”楚晉炤握着她的手,走了過去。
人羣自動分開一條道,有人已經看見了聶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