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封昶、楚晉炤、容焰、方清,這四個人是從小就認識的。
印象中,厲封昶最聰明,容焰性格幾分邪魅,楚晉炤斯文,四個人中,只有方清最清心寡慾。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在某方面,也是一片空白。
在楚晉炤的心裏,方清將來是要聽從父母的安排,娶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平淡安穩的過一輩子。
只是沒有想到,這樣他竟對何婧動了真感情。
厲封昶的面色冷然,“我已經繞過她數次,這回,不會再放過。”
方清筆直的跪在那,“封昶,我不求你放過她。她所做的事情,由我承擔”
“你”楚晉炤扯脣,“我看你是昏了頭了”
話音落,方清涼涼的視線朝他直射過來,“你不也是,明知道聶雲君不愛你,還要死乞白賴”
“我”楚晉炤一時語塞。
只要一提到聶雲君,他就煩躁
一甩抱枕,冷着臉道:“我們不一樣”
方清扯脣,“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犯賤嗎”
楚晉炤:“”
他竟無言以對
將他堵的啞口無言,方清才轉眸看向厲封昶,沒再說話,卻眼神堅定。
何婧是被一盆冷水澆醒的。
她驀地睜開眼,視線朦朧中,看見立於面前的磁場身影。
“方清”吐出這個名字,她的眉心立刻皺起來。
方清屏退手下,慢步朝她走過來,最終,在她面前緩緩蹲下,“你的命,現在歸我”
何婧一怔,似乎意識到他話裏的意思,冷笑:“你想幹什麼想讓我跟你做”
方清盯着她,眸中泛着冷意,卻沒說話。
“呵~~別開玩笑了方少爺,你要是真的有需要,花錢去找小姐,多的是”
何婧一邊說着,一邊從地上站起來。
她渾身都已經溼透了,很是狼狽。這屋子裏的擺設,像酒店。
她想離開,方清也未阻攔,只是等她走到門口,伸手一擰門把手才發現,門被鎖上了。
何婧擰眉,鬆開手,回頭看着那男人,“想做嗎那就來吧。”
她說着,開始伸手扒衣服。
方清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裂紋。
他扯住她的雙手,動作過猛,扇過她的臉頰,“你懂不懂自愛”
“自愛我還真不懂”何婧將溼漉漉的身子往方清身上貼,“方少,你懂嗎”
方清咬牙,因爲她的靠近,而往後退了兩步。
何婧卻忽然伸手將他狠狠一推,方清毫無防備,摔在了牀沿。
他發出一聲悶哼,左手下意識的捂在右下肋的位置,神色微凜。
“怎麼方少的身子骨,這麼嬌弱的嗎輕輕一推就受不了了”
“何婧”方清冷聲呵斥。
他實在看不上她一派風流浪蕩的樣子。
“別這樣”他語氣中帶着軟軟的懇求。
何婧心中一動,可面上依舊冷嘲:“別哪樣”
“做回一個女孩應該有的樣子。至少,別那麼惡毒”
 
“”何婧想冷嘲,對上方清那雙清明的眸子,卻是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忽然俯下身來,“鑰匙在哪”
一陣沉默的對視之後,方清將鑰匙遞了過去,“封昶那邊我已經替你說好,你現在出去,會不會被另外的人盯上,很難說。”
“什麼叫厲封昶那邊你已經替我說好”何婧擰眉,隱約從他這句話裏,聽出了些微的不同尋常。
再看他左手放在左下肋的位置,她忽然明白了什麼。
伸手就去扯他的手,“你怎麼了”
方清悄然避開她的觸碰。
何婧挑眉,“你不會傻乎乎的,跑去跟厲封昶求情不會還爲我捱了傷”
方清抿脣。
“你不會以爲,你這麼做,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吧”
“我沒想過讓你感恩戴德,只希望你不要再那麼犯賤去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犯賤”何婧臉上浮現一抹不屑,“方清,我們兩到底誰更犯賤”
她丟下這麼一句,拿着鑰匙,離開了這個房間。
房門砰的一聲重重帶上,方清再也撐不下去,捂着左下肋,慢慢的彎下腰來。
他很清楚厲封昶的性格,如果他不挨這一刀,何婧會死
他不想讓她死,所以
方清掀開了衣襬,左下肋的傷口,因爲用力而有些迸裂,嫣紅的血已經有些滲透出紗布來,看着很扎眼。
方清疼的粗喘,卻又止不住的笑自己。
說到底,還是他最賤吧
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這麼一個壞女孩
何婧前腳剛走出酒店,就從旁邊駛過來一輛黑色汽車。
車門拉開,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從上面下來,二話不說架起她,動作粗魯的將她塞進了車裏,揚長而去。
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何婧還沒來得及尖叫,嘴裏就被塞進了一塊破布,胳膊更是被人用力鉗制住,半點動彈不得。
約莫十分鐘後,汽車在葉家宅院停下。
何婧被帶進了葉家大廳。
寬大的意式沙發上,葉寒面色冷冽的坐着。
“葉少。”何婧勾了勾嘴角,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真是想不到,堂堂葉家大少爺,口口聲聲要爲了葉家報仇的葉寒,竟然最後,敗在了感情上。呵~~”
最後那一聲輕笑,充滿各種鄙夷不屑。
葉寒擰眉,視線從何婧臉上一掃而過,落在旁邊杵着的兩個手下身上,“悄悄解決了就好了,幹嘛還要帶回來,污染我的眼睛”
“是”兩個手下應聲,就要上前。
何婧忽然大喊大叫起來,“葉茯苓,葉茯苓,你出來看看,看看你的哥哥。看看他是怎麼背叛你們葉家的”
“別喊了,她不在。”
就怕葉茯苓受到何婧挑撥,所以葉寒一早,就找個藉口讓葉茯苓出去了。
今晚,她不會回來。
何婧止住聲音,不甘的看着他,“葉寒,你爸還在蹲大獄,你這麼做還有臉面去見他嗎”
葉寒揮揮手,“帶她走,不要再讓我看見她”
“葉寒”
時至現在,何婧總算有點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