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婦人小心翼翼的樣子,非但沒能讓靳如墨消氣,反而是越發的激怒了他。
靳如墨的眼底,那最後的一絲溫度也都消散了。
“叫她滾”
冷冷的吐出這三個字,抑鬱的心情似乎舒緩了不少。
服務員一聽這個,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了,真的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對不起老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您不要開除我我好不容易找到這份工作,剛做兩天,我求求您不要開除我,求求您了”
靳如墨目視前方,媽不經心的擡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臉上帶着一種看不懂的享受神情。
服務員還在苦苦哀求:“老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您,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有個在讀書的孩子,這份工作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婦人是真的着急了,哀求間,還試圖伸手去抓男人的褲管。
結果手指纔剛碰到靳如墨的褲子,就被一腳踢開。
靳如墨飛快的往後退了兩步,冷眼看着被踢到下巴的婦人,“叫她滾馬上,立刻”
“是,是”餐廳經理忙不迭的應聲,看着靳如墨擡腳離開,冷汗依舊淋漓。
不遠處的拐彎處,米深和韓絮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
韓絮的手機落在了沙發座椅的縫隙裏,她們是回來拿手機的,卻沒想到會碰見這麼一幕。
看着靳如墨遠走的背影,韓絮激靈靈打了個哆嗦,“我的天哪,這個靳學長怎麼這樣啊米神,你看他剛剛的表情,好可怕啊”
她雖然不認識靳如墨,但是從看見他的第一眼起就覺得,這個男孩有點叫人壓抑。
他明明跟她們差不多大的年紀,穿着和神態卻給人一種與實際年齡不相符的感覺。
即便他在笑,也讓人覺得很壓抑。
米深皺皺眉,“人都是會變的。”
現在的靳如墨,也已經不是曾經的靳如墨了
以前那個純潔乾淨的少年,怕是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被金錢權勢腐蝕了。
靳如墨直接出了商業街,驅車回到海灣名邸。他現在的住所。
從靳銘被陷害入獄,他用非常手段接手了整個靳氏,他的生活就徹底發生了轉變。
從當初的寄人籬下,變成了現在在靳氏可以隻手遮天的人,他的心境是有所變化的。
他厭惡這樣的自己,卻又離不開現在這樣的自己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發現只有一個人可以讓他找回曾經的感覺,就是米深
每次看見米深,或者在新聞上看見她跟厲封昶的新聞,他都會氣得嫉妒,氣的發狂。
他現在什麼都有了,卻形同走屍。
他想要當初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他不要活的這麼麻木不仁
而米深,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他停好了車,坐在車內抽了一根菸,看着院子裏的花草,透過嫋嫋煙霧,卻似乎看見了米深的臉。
一支菸很快抽盡,可他的心情卻一點兒也沒平靜。
他鎖上車門,推門進屋。
這棟別墅是他新買的,偌大的別墅裏,一個傭人都沒有,只有他自己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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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一開門進來,撲面而來的都是清冷氣息。
冷的叫人心寒。
他似乎又聽見米深在餐廳裏打電話的聲音
“我也是”“想你。”
不用猜都知道,她的那通電話是對厲封昶說的。
只是一想到她臉上嬌羞的笑容,靳如墨心裏便像是針扎的似的
他推開衛浴間的門,衝了個澡出來,一開門卻看見坐在牀上的女孩。
擦溼頭髮的動作頓了頓,神色間一派冷漠,像是沒看見女孩似的,徑直從她面前走過,走到衣櫃前拉開門,翻找乾淨的衣服。
靳漫漫被忽略的這麼徹底,有點沉不住氣了。
跺跺腳起身走過來,“如墨”
“”靳如墨拿出一套乾爽的衣服,轉身要去換,卻被靳漫漫擋住了去路。
他的一雙濃眉立即不悅的皺起來,“讓開”
靳漫漫咬牙,“不讓”
“我叫你讓開”靳如墨的眸色又沉冷幾分。
靳漫漫乾脆槓上了,“我不讓我不讓”
她擡手一把抱住靳如墨的胳膊,抱的緊緊的,“如墨,你不能這麼對我。是我幫你坐到今天這個位置的,爲了你,我連爸爸都可以不要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她使勁的往他的身上蹭,“如墨,你現在是我的唯一,你是我的所有,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要我,但是你不可以,你不可以知道嗎”
靳漫漫心思急切,看着剛剛沐浴出來的靳如墨,她的內心忽然竄上來一種很強烈的欲.望。
她想要這個男人
哪怕暫時得不到他的心,能得到他的人,也不錯
“如墨,如墨”內心的渴望叫囂着,靳漫漫紅着臉,手指溜進他的浴袍內,摸到了他溫熱的肌膚。
倏地,手指被一隻大手驀地捏住,那力道大的,讓她忍不住的低呼,“疼”
即便她叫疼,捏着她手的力道也沒有絲毫的鬆懈,反而越來越緊。
“如墨,疼啊”靳漫漫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只能求饒,“別這樣,如墨別這樣對我。”
靳如墨看着她,眼底閃過一抹痛惡的神色,驀地鬆開她,聲音低啞,“滾”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靳漫漫坐在樓下的客廳裏,還沒走。
見他下來,靳漫漫忙站了起來,“如墨”
可靳如墨卻像是沒有看見她似的,直接就從她面前走過去,開門出去了。
不一會,門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
車開遠了。
靳漫漫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後無力的軟坐在了沙發上,手指攥着從茶几抽屜裏找出來的一沓報紙。每一張的上面,都有關於米深的新聞
靳漫漫咬牙切齒的盯着畫面中的女孩,“如墨,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夜幕降臨,夜晚九點,靳如墨醉醺醺的推開門走進了家門。
脫了鞋,直接光着腳上樓。
也沒開燈,循着記憶往牀走去。
暗淡的光線中,他剛躺下,手指就觸到了躺在身邊的溫熱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