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輕拂,陽光溫暖,睡夢中的女孩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嘴角淺淺牽起一抹甜笑。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股寒意從後背襲來,米深激靈靈哆嗦了兩下,睡意頃刻褪去。
睜開眼睛的剎那,頭頂一道光影壓下,那雙清亮的黑眸裏,倒映出某人刀刻般的俊逸臉龐。只是跟平常不同,此刻那張俊臉面沉如水,一雙深邃的眸也正不溫不涼的落在她臉上。
那股寒意便是來自於此。
一陣海風吹來,米深又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四四叔”
“醒了”男人從脣齒間吐出這兩個字,卻比夜裏的海風還要清涼幾分。
米深徹底凌亂了。
怎麼她就睡了一覺的功夫,一切都變了
四叔冒出來了,冷影哥哥不見了天也變黑了她到底是睡了多久
腦袋一頓一卡,她總算是完全反應過來了。
她現在正被厲封昶抱在懷裏,正前方是海島上的一家五星級酒店,他們正在往那兒去。
酒店的門打開,男人抱着她進門,一路上電梯,跟在他們身後的人留在了電梯外,而米深一直未曾看見冷影。
再擡頭看男人陰雲遍佈的面色,米深的小心肝顫了兩下,下意識的覺得不好,卻又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沒等她反應,電梯門已經“叮”的一聲打開。
她被扔進了柔軟的被子裏,剛翻個身,男人健碩的身子壓下來,單手扣住她的兩隻手腕,高高的壓在頭頂。
男人的眸子像被噴了火,單膝曲起跪在她身側,另一隻手扯着襯衫領口,慢條斯理的解着釦子。
“私奔嗯”
米深如今是見過豬跑還喫過豬肉不止一兩次的人了,見他這樣,當下腦子裏警鐘亂鳴。
“四四四四叔,有話好好說唔”
話音未落,她便被吻住了。
這個吻霸道洶洶,明顯帶着懲罰的意味,瞬間抽空了她所有的呼吸,輕輕啃噬着她的脣齒。
米深只覺得呼吸艱難,腦子裏嗡的一聲,白茫茫一片。
等她回過神,兩人的衣服半解,男人已箭在弦上。
米深眼睛半眯,呼吸起伏,餘光瞥見某昂首挺立的傢伙,心肝一顫。
軟着聲拒:“四叔,不要呃”
話音未落,他已進入她
半個小時的冗長運動,過山車般的體驗,最後那一下,米深長長驚叫一聲,眼前似被一片白霧遮攏,身子在劇烈的顫抖之後,軟下去。
厲封昶抱着她,掀過被子蓋在彼此身上,看她餘韻猶在,心疼的摟緊了些,薄脣一下一下輕吻她的臉頰。
片刻後,他方纔察覺到懷裏人兒的不對,垂眸見她面色蒼白,眉頭緊皺,似乎在極力的隱忍,而她瘦弱的身子在被子下陣陣發燙,在他懷裏發着抖。
縱然沉穩如他,也被嚇到了。
“深兒。”他柔聲輕喚,見她眼角滑出清淚,一顆心頓時猛地揪起。
米深睜開眼,視線模糊中瞧清他的輪廓,疼痛和眼淚再也剋制不住的落下來,“四叔,我肚子好疼”
厲封昶聞言掀開被子,發現
她渾身已經被汗水打溼,整個人痛的幾乎痙.攣。
十分鐘後,海島醫院裏請來的醫生提着醫藥箱匆匆走了進來,一番檢查之後,面色凝重的看向一旁的男人。
“懷孕頭三個月最忌同房,你們這樣是對生命的極度不負責任”
厲封昶着急之下,顯然沒聽見癥結關鍵之所在,只關注他最擔心的問題:“她爲什麼會這麼痛”
牀上的米深聽見醫生這話,驀地睜開眼睛,“醫生,你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懷孕頭三個月最忌同房對生命的不負責任
她懷孕了
女醫生見她滿臉疑惑震驚,便道:“你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嗎小腹都有凸顯了,怎麼這麼馬虎”
“”米深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站立着的男人。
厲封昶沒有看她,而是一把抓過醫生的胳膊,力道大的,幾乎將女醫生拽翻。
米深嘴角輕抽:“”
這是激動呢還是激動呢還是激動呢
男人的雙眉依然緊緊的皺着,嗓音沉着,可還是聽得出來那一絲絲掩藏不住的顫音,一雙眸更是死死的看着女醫生,“你說什麼”
女醫生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她她懷孕了啊。”
女醫生心有餘悸,這年頭男女關係亂的很,這男的這麼大反應難不成孩子不是他的
“幾個月了”
“這要去醫院檢查才知道”女醫生戰戰兢兢,生怕說錯了話。
“那現在怎麼辦”
“好在沒見紅,先用熱毛巾敷一敷肚子吧,如果有好轉,應該就不會有大礙。如果沒有好轉”
她話還沒說完,胳膊上的力道就消失了,眼前人影一晃,男人已經從她面前走過,進了洗浴間。
很快又出來,手裏多了一塊冒着熱氣兒的毛巾。
女醫生汗噠噠:“”
所以,這是他的孩子沒錯吧
女醫生走後,房內陷入片刻安靜。
男人的大手放在毛巾上,神色微沉。
“四叔”米深囁嚅出聲。
他垂眸看向她,想起張媽說的,最近她的胃口變得很好,總是能喫能睡,她的小腹也確實有點點凸顯了,只是平躺下來沒那麼明顯,他只當她是喫多了卻沒想到
看見她身上的痕跡,想起剛剛他的所作所爲,厲封昶的心痛的揪起,自責一層層蔓延而來。
“對不起,深兒”他俯身,在她額心落下輕若羽毛般的吻,嗓音略帶了一層沙啞,自責萬分。
米深聽的鼻子一酸,小嘴一癟,沒說話,眼淚卻撲簌簌落下來。
厲封昶慌了神兒,雙手捧着她的臉,指腹輕輕擦拭掉她的眼淚,雙眉幾乎要皺成中國結,“別哭”
可他越是這麼說,她心裏便越覺得委屈,吸了吸鼻子,眼淚更加洶涌了。
開閘放水,她痛快了,第一次看見四叔這樣手足無措,哭着哭着,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又哭又笑。
厲封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