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封昶做了一晚牛肉飯,蔬菜剁的很碎,雜糅在一起,做了個蔬菜調味汁。外加一小碗酸菜,端到客廳裏。
“哇~”米深期待的搓搓手從沙發上坐直身,端着飯菜湊到鼻前嗅了嗅,聞起來很不錯。
“今天的病號飯看上去不同尋常。”她搓了搓手,饞蟲一下子被勾上來。
厲封昶將筷子遞給她,“嚐嚐。”
“嗯嗯。”她迫不及待的接過筷子,第一筷子夾了根酸菜送進嘴裏。
“嗯”她誇張的嚼着,滿足的眯起了眼睛,衝着厲封昶就豎起大拇指,“好喫好喫好喫。”
米深喫的很歡,不經意的一轉眸,就發現坐在身邊的男人正靜靜的看着她,眼底嘴角都帶着淺淺的弧度,眸色溫柔,眉宇間溢滿溫柔之情。
縱然被她發現,他也沒有馬上低垂下眸子去,墨色的眼瞳依然和她對望。
米深的心跳止不住的砰砰加快,握着筷子的手也不受控制的抖了兩下。
四叔的這個眼神,撩的她不要不要的。
她臉上慢慢染上紅霞,可他的眼神卻依舊盯在她的身上。眼睛裏的溫柔繾綣,像是永遠也看不夠她似的,就要這麼盯着看着一輩子。
米深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眸子,繼續喫飯,只是這次的動作沒之前那麼豪放了,變得斯文優雅了許多。
不斯文不行啊,四叔盯着呢。
她也想在四叔的心裏,留下好的一面。不能叫他一想到她,就是各種調皮搗蛋惹麻煩。
正喫着想着,門鈴忽然響了。
米深停下咀嚼,看向門口,“這個時候了,會是誰呢”
“叮咚”“叮咚”,門鈴聲還在繼續。
厲封昶站起身,“你繼續喫,我去開門。”
“嗯。”米深點點頭,因爲好奇,目光一路追隨着他往門口去了。
屋門其實是被玄關設計擋住的,所以坐在米深這邊看房門口那邊,是盲區。
厲封昶去開了門,一道女聲立刻從那邊飄過來,“四少。”
嗯
米深皺眉,這個聲音有幾分熟悉。
“四少,求您放我爸爸和我們家一馬。”
米深聽見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重重跪了下來,又見四叔還沒回來,便起身走了過去。
門口燈影下,她幾乎一眼就看見雙膝筆直跪在那裏的身影。
何婧
她就說這個聲音好熟悉來着,原來是她
何婧眸光一偏,也看見了米深,眼底劃過一抹陰戾,大概是沒想到米深也會出來,這麼被旁觀,讓何婧覺得,自尊心大受打擊。
她可以在厲封昶面前扮可憐、不論尊嚴,但是在米深面前,怎麼能
她好歹還是何家的大小姐,可米深呢米深只不過是一個家破人亡的孤兒,要不是走運被厲家收養,又怎麼會有如此光鮮的今天
她的出身比起米深要好太多,可爲什麼,得到的東西卻遠遠不能跟付出的成正比
她不懂,自然也是不服氣的。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她的運氣就那麼好
但是眼下跪都跪了,就這麼起來,也會被人笑話。
何婧移開視線,看着站在門裏的男人,“四少,只要你答應延伸債期,你想要什麼,只要我何婧能做到的,就是不要命也去做。”
厲封昶冷然,“何金九有錢去賭場一擲千金,欠t.r的那點錢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麼。”
賭場一擲千金
何婧忽然想到幾天前,何金九說要出差,當時她還問,“爸,你出差怎麼都不帶行李你去哪座城市幾天回來。”
何金九當時神情不自然,跟她解釋,“我很快就回來,祈禱爸爸好運吧,說不定這一次回來,爸爸就有錢了,家裏的債務也都能還清了。”
她只當真的是出差去談生意了,卻沒想到他竟然去了賭場而且,一擲千金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哪來的錢一擲千金
何婧的面色白了白,還是硬着頭皮辯解,“我們家現在都這樣了,我爸怎麼可能有時間和精力去賭場而且,他現在每天都在忙公司的事情,想着怎麼儘快籌錢還給t.r四少,這是誤會。”
厲封昶冷冷的看着她,眼瞳中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我不管是不是誤會,欠t.r的錢,必須如約償還。”
“四少”
“何小姐與其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多去別的地方找找辦法。我從不搞慈善,你該知道。”
說完,不等何婧說什麼,就已經將門關上。
何婧就這麼被關在了門外。
“四叔。”米深走了過來,看了眼緊閉而上的門,“何家欠您很多錢嗎”
“不多。”
“不多是多少”米深勢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就像之前毛家出事的時候,他說到貝貝家欠的債務也是輕飄飄的吐了一句,“不多十個億而已。”
那句話到現在還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腦海裏,所以此刻纔有這麼一問。
“兩個億不到吧,加上該還的利息,兩億多。”
門外,何婧剛剛差點被門砸着鼻尖,就這麼被拒,她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再握緊
厲封昶,你如此無情,可我卻偏偏對你死心塌地。
等着吧,不管你是不是我的,都不可能是米深的
米深站在二樓的窗臺,看着何婧漸漸融入夜色的背影,回想起四叔的冷漠,其實還是覺得有些涼薄的。
第二天,米深和四叔一起去送的貝貝。
機場,米深拉着貝貝難捨難分。
米深:“真的想好了嗎就這麼走了”
貝貝點點頭,“想好了。海城又不遠,你若想我,我可以飛回來看你。而且,我們還能經常打電話,可以跟之前一樣,聊天吹牛.逼。”
“說是這麼說,但我還是很捨不得你。”
“我也很捨不得你。”貝貝咬咬脣,眼圈泛起絲絲紅意。
米深怕惹她傷心,伸出手臂給了她一個擁抱,“我會天天晚上給你打電話的,你也要答應我,如果在那邊遇到麻煩,或者不開心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跟我說,千萬不要一個人憋着,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