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在笑,可蕭語清明顯察覺到,她不開心。
“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你怎麼還一個人坐在這”
“我”聶雲君扯了下脣,垂下眸子去,“我就是累了,想一個人待會。”
“嗯。”蕭語清點點頭,嘴角揚起笑容,伸手親暱的挽住她的胳膊,“你今晚留下來住嗎住的話,我叫傭人收拾房間。”
聶雲君面色白了白,“不了,我想回家。”
“那好,我去安排車。”
聶雲君抓住她的手,“不用了,我可以打車回去。”
“那好吧。”蕭語清抿抿脣沒再強求,看着她的神色,又忍不住道:“其實我哥雖然有點不務正業,但是人還是好的,而且雲君姐你這麼好,我相信如果你們結了婚,他會收收心的。”
本是勸慰的話,聶雲君聽到結婚兩個字,只覺得心頭像被什麼狠狠的紮了一下。
她垂下眸子,指甲輕輕的捏着手指,脣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兩人挽着手走到前院,蕭虎和蕭決已經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
“雲君。”蕭決走過來,眸子泛光的盯着她打量,臉上滿是喜悅的紅光,“你今晚真美。”
蕭語清打趣,“哥,就雲君姐漂亮,我就不漂亮啦”
蕭決難得的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垂下眸子。
雲君抿了下脣,“我先回去了。”
蕭決一聽立即道:“這麼晚了你還回去不如留下來住吧我叫傭人給你收拾房間”
“不用了。”雲君打斷他的話,“生地方我住不慣,以後吧。”
正說着,一輛黑色的汽車緩緩駛了過來,在門口停下,車上下來一箇中年司機,對着幾人一彎腰,而後對聶雲君道:“大小姐,老爺身體不適已經先回去了,叫我過來接您。”
“哦”聶雲君有一瞬間的怔愣,因爲這個司機,她並不認識。
但要真說起來,聶家的幾個司機,她都不認得,因爲基本沒坐過聶家的車。
雖然她是聶家的大小姐,但是卻過的不如傭人
眼下不管怎麼說,能回去就好,她過來的時候,小至還在發燒,如果她晚上不回去,小至怎麼辦
她一心牽掛弟弟,也就沒想那麼多,跟蕭家人告別以後,坐上了後座。
車內光線昏暗,她上車的時候沒注意,等車啓動之後,才驚覺身邊還坐着一個人。
雲君一怔,回眸望去
男人一臉的諱莫如深,身上的黑色西裝幾乎要跟座椅的黑融爲一體,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氣場。
雲君的心狠狠一跳,“楚晉炤”
男人沒說話,只是那麼坐着,那麼幽幽的看着她。
一股危險的氣息在車內蔓延,她忽然反應過來,轉身去開車門,卻發現被反鎖了。
“你穿紅色,還是那樣好看。”
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跟記憶中的溫潤如玉截然相反,此刻只剩冰冷,還滲透着一絲絲的欲.望
雲君動作一滯,猛地回頭,下巴被一隻大掌精準拿捏,男人俯身靠過來,視線一一
掃過她的眉眼,“真漂亮。”
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聶雲君的心臟像是被誰狠狠攥住,眼中佈滿驚疑,“你喝酒了”
“嗯,喝了。”楚晉炤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下頜,眸色越來越暗,嗓音越來越啞,“現在,有點餓。”
竹君瞪着一雙眼:“”
餓了你去找喫的,這麼盯着她做什麼
楚晉炤微微一笑,“現在,想喫肉”
話音落,薄脣直接覆過來。
竹君只覺得脣上一熱,接着整個人被他撈進懷裏,他纏着她,便是一記深吻。
她被吻的不能呼吸,卻又推拒不了,一顆心狠狠的悸動,渾身的血液一股腦的往頭頂衝
黑色的汽車停在了寂靜的公路邊,司機默默的下車,離開。
一聲女人的驚叫刺破車頂,“楚晉炤,你不能”
下一秒,布帛扯裂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車身晃動,夜色旖.旎,男人和女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撕裂這寂靜黑夜
幾日後,厲家老宅。
“深深,多喫點。”
“這是你最愛喫的蝦、紅燒肉,多喫點,多喫點。”
一餐桌的人,十幾雙眼睛,全都落在厲老的身上。
米深看着碗裏堆起來的菜,嚥了咽口水,“太爺爺,你夾這麼多,我喫不完”
“呃”老人家神色一頓,笑出聲,“那你先喫,喫完了太爺爺再給你夾。”
一旁,厲錦珊神色頗鬱悶的用筷子搗飯,輕聲嘀咕,“什麼嘛,不就是一個全省第一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李秀雅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小點聲,人家好歹能考出第一,你倒是也給我考個第一看看。”
“媽”厲錦珊不滿的翻白眼,咬着脣掃了一眼米深,“切~~得意什麼呀~~”
心裏堵了一肚子的氣,飯也沒心情吃了,直接扔下筷子起身走了,連招呼也不打一聲。
走出院子,厲錦珊不停的用腳踩着小草,“有什麼了不起的踩死你,踩死你”
“踩死誰啊”一道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嚇了厲錦珊一跳,回眸就看見米深笑嘻嘻的站在她身後,頓時皺眉,“你是鬼嗎走路一點聲都沒有”
“我是人,在人背後說人壞話的,纔是鬼吧”
“你是鬼,你全家都是鬼”厲錦珊氣的跳腳,觸及到米深眼中的笑意時,頓時又明白過來,“你是鬼,你一個人是鬼,別拖累我們家”
米深笑笑,“神經”
揹着包包擡腳離開。
厲錦珊氣的,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葉家花園。
厲錦珊已經來來回回的走了n遍,從進來到現在,半個小時了,還在不停的吐槽
“我就不明白了,太爺爺爲什麼放着親重孫不疼,偏偏疼這麼一個外人,還有四叔,他們都被米深灌了迷魂湯了”
“不就是個全省第一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家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錢,考個第一不應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