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黃毛猥瑣的笑聲和笑臉在眼前放大,米深一偏頭,張口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嗷”的一聲痛呼,黃毛猛地鬆手,動作大的一下子將米深從沙發上摔下來。
米深髮絲凌亂,嘴角還沾着嫣紅的血漬,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卻充斥着血色冷漠。
黃毛的手臂傷的不輕,傷口汩汩冒着鮮血,一個大男人,痛的嗷嗚直叫。
“給我把這兩個女的,往死裏揍”
黃毛一聲令下,從門口涌進來七八個男的,一窩蜂的涌上來。
房內光線昏暗,場面一度混亂。
米深跟毛貝貝抱着頭,從來沒想過,她兩會遭遇這種事情。
在暖城,米深怕過誰
在學校,從來只有她欺負別人,誰敢欺負她
可現在,只有硬生生扛着,沒半點可以還手的餘地
一隻腳狠狠的踹在了米深的肚子上,力道之大,將她整個人都踹翻在地。
“深深”毛貝貝一聲驚叫,一張小臉血色盡退。
米深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喉嚨裏一甜,鼻腔裏一熱,一股溫熱從鼻子裏流了出來。
毛貝貝已至面前,一顆心狠狠的攥住,“深深,你流血了。”
迎面一個拳頭飛過來,毛貝貝一把將米深護在懷裏,生生挨下了那一拳頭。
房內血腥四濺
厲封昶攜風雨之勢來,一腳踹開房門,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臟狠狠一縮。
八九個男的,圍着兩個女孩拳打腳踢,房內多處沾了血,空氣中都飄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黃毛優哉遊哉的坐在一旁沙發上,手腕上的傷口已經做了最簡單的處理,剛剛那砰的一聲踹門聲,震的他耳朵都嗡嗡似乎要失聰。
等他反應過來,那八九個弟兄已經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從房門外涌出來十幾個黑衣男人,像是憑空出現,撂倒這八九個人是眨眼間的事情,速度讓人驚掉下巴。
黃毛震驚之餘,視線從房門口,落在了米深跟毛貝貝方向,一個男人的背影,挺拔卓絕。
看不清正臉,但渾身散發着萬年寒冰,一股涼颼颼的冷意從他腳底直接竄了上來。
“深兒”厲封昶輕喚,低沉的嗓音裏,帶着一絲顫抖餘音。
米深跟毛貝貝抱成一團,早就失去了知覺,她們渾身都被鮮血染紅,看不清傷口,連五官都模糊不清。
他在附近談生意,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容焰。
如果他恰好在公司,那等他趕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他伸手將米深撈入懷裏,潔白的襯衫上,立刻被血漬浸染,他卻無心去管,抱着米深站起身,臨出門前,丟下一句話:“剁了這幫雜碎”
容焰看見倒在血泊裏的毛貝貝,彎腰將她抱入懷裏,擡腳離開前,同樣丟下一句話,“剁碎了喂狗”
如果說之前厲封昶背對着黃毛,黃毛沒看清他的臉,不知道他是誰的話,那麼剛剛厲封昶離開時的一個側首,就已經讓他認了出來。
竟然是厲、封、昶
厲封昶跟容焰一走,房門被砰的關上了,冷影活動了一下筋骨,面無表情的一步步朝黃毛走來。
 黃毛嚇得連連後退,“不不不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有話好商量,啊”
勞斯萊斯一路疾馳至醫院。
兩個俊美的男人,一人抱着一個渾身血淋淋的女孩子衝進來,場景驚呆了一衆人。
等人被推進急症室,他們兩也被醫生趕了出來。
楚晉炤到樓下時,他們兩正乾巴巴的站在急診室外。
“怎麼了”他接到電話就下來了,只看見兩人被血浸染的襯衫,神情皆是不爽。
“”厲封昶繃着一張臉。
“”容焰也皺緊了眉頭,目光盯着急診室的燈,沒有看他一眼。
被忽視的這麼徹底
楚晉炤尬笑了下,“不會是深深跟毛小姐同時出事了”
他話音剛落,兩張冰山臉同時轉過來,兩雙幽深冰冷的視線,也同時落在了他的臉上。
楚晉炤嘴角的笑容僵了僵,被他說中了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神同步啊
認識這麼久,他們兩第一次神情動作這麼同步
冷影的電話打進來,厲封昶掃了眼屏幕,滑了接聽鍵
“四少,這黃毛自稱是白僧的人。”
白僧,不是人名,是暖城黑道頭目的化名。真名人不知,所有人都稱呼他一句白哥,道上人都稱他白僧。
別被“僧”字誤導,以爲這個白僧是個普度衆生的好人,混黑道,且還混成老大的“僧”,絕對不會是好“僧”
不管什麼時候,黑白兩道,都是相輔相成的,白僧在暖城的影響力和實力,不可小覷
但厲封昶還是毫不猶豫的道:“打死算我的。”
“可是”冷影猶豫着,還是壯着膽子提醒,“四少,您跟白僧之前雖然沒有交集,卻也沒有過節,這畢竟是他的人,而且您的手上沾了人命,不好。”
厲封昶抿脣:“”
冷影越活越囉嗦了。
正要下達指令,旁邊的容焰忽然開口,“白僧不得不防。”
厲封昶皺眉,最後還是說了句,“先打折他的腿和胳膊,再關起來,等米深醒了再說。”
“是。”冷影鬆了一口氣,掛了電話去執行了。
這邊,電話一落下,急診室的門就開了。
楚晉炤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兩個人影一晃,都進了病房。
楚晉炤:“”
神同步,神同步
從急診室轉到vip病房,米深才悠悠轉醒。
第一眼看見四叔,腦子懵了有兩秒,開口,聲音嘶啞無力,“四叔”
“嗯。”厲封昶握着她的手指,“我在。”
深黑的視線一直凝在她的臉上,額頭被什麼劃破了一塊,被紗布貼着,身上還不知道有多少處傷口。
剛剛她睡着,他想檢查,又怕弄醒她,才忍着沒看。
眼下見她醒了,一雙大眼睛烏溜溜亂轉,纔算稍稍放了心。
米深偏頭看了看病牀兩邊,驚的就要坐起身。
厲封昶單手按着她的肩,“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