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滿朝文武綁架皇上,用議政的時候聽他們議論臣子家眷的是非?
這帽子誰的頭再鐵,也戴不下呀!
“你這婦人伶俐利齒,根本就不是來說道理的!”
吏部右侍郎好半天才顫抖着聲音,氣急地反駁。
“道理是什麼?順你者昌?逆你者亡?”唐簡冷笑,立刻懟了回去。
這些人懷着惡意想要趁着外頭的風波,變成朝議的主題再促使皇上徹查楚家。
只要皇上不反對,那就是同意了他們的提議。
提議就會變成要求,就會變成抄家式徹查楚家包括那些產業!
就算最後真的是清白的,那還重要嗎?
被操查過的產業得有多少損毀?
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
而是若真被這些人得逞了,還不知道有多少機會給人制造漏洞。
到時僞證一堆,楚家沒事也得變有事了。
她知道今天爲何事而來,自然就不會如他們所願的回答他們的質詢。
若被人問你有多少家產?你有多少銀兩?你的錢都哪兒來的?你的錢都藏在哪兒?
這與將自己的至尊銀行卡密碼公之於衆,有何區別?!
問別人有多少存款本身就是無聊的行爲。
若問你有多少家底的人本來就別有用心呢?
自楚家的事在京城鬧開,整個春闈期間到現在,這京城裏水有多深她是不知道。
但她卻知道,外界對楚家的心思,一直都沒消停過。
過往宴客就已表明了楚家的態度。
這次喬遷宴擺了幾次,可算是將想登門而未能登門的人都給得罪光了。
就算閒話的源頭只是埋汰楚家,後面也定有一些人在推波助瀾。
只不過她並沒有得到確切的資料,只是聽說了有這麼一件事情。
因此,她一來就被動回答別人的問題,本身就是不明智的。
因此,她一來就擺出吵架撕逼的架勢。
若她以弱女子姿態應對這些心機深沉的老妖怪們,自然是不抗打的!
你跟我講事件,我問你要證據沒問題吧!
你跟我講查清真相,我問你自身是否清白沒問題吧!
你變着法子想讓我家被查,我拉着你們一起都來查查沒問題吧!
你說楚家可疑?
我說你們正事不做卻學市井潑婦長舌婦說人是非、嚼人私事沒問題吧!
你說我無禮,我說你拖着皇上一起來當長舌婦沒問題吧!
唐簡一來,就氣勢洶洶地將所有參與的人罵了一頓。
來的、沒來的、在場的、不在場的,只要參與了都在她諷刺的範圍。
在別人看她一個小婦人初次來到朝堂這樣的地方。
當她是個戰戰兢兢、謹言慎行的臣婦。
定是不敢妄言、問什麼答什麼,隨便嚇嚇就能昏過去的那種弱小。
說不定還能詐出一些祕密來呢。
沒想到——
竟是一個如此兇悍、強勢、機敏、善辯的女子。
是了,當年楚狀元可是當衆說過的,他家娘子是寫話本《嫡女風華錄》的那位唐九。
爲了解楚家情況,既然楚狀元主動說及,他們當中很多大人其實是看過《嫡女風華錄》的。
那裏邊文風沉穩老練、筆力強勁凝練、人物和故事也是精彩鮮明的。
能寫得這樣話本的人,怎會是弱小?怎會是嚇嚇就能昏過去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