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們見以後還能常來,一個個興奮雀躍不已,對事先約定日子這種事自然沒有異議。
這不也是很正常的麼。
不過他們每天也要上學,能來的日子無外乎就是沐休和年節了。
大家約定,若要來時,會先讓塾裏的小廝來遞信兒,若成最好是當時給出回信,以免多跑。
看着一大羣年紀不一也不同班別的少年們,此時卻像一大家子兄弟般聚在一起商量約定之事。
唐簡不由笑了。
書樓雖只有兩層了,但地方更大了,藏書也會陸續添加,家裏那些科舉類的藏書,很快就會輪到這些年紀的少年們去讀的。
考不考得上是其次,有沒有努力去讀書、用心去考過纔是最重要的。
在這個過程裏,成長、成熟,纔是她要看到的結果。
至於入仕爲官這種事,難道這家裏是風水寶地,每一個都能入仕爲官不成?
她都沒這麼自大狂妄,這幫小子們自然也不會。
以前他們可說過的,考不考得過不重要,但一定要去考。
以楚默云爲榜樣,儘可能提升自己、博取一個更高的功名回來。
比如舉人。
也就是說,雖然參加春闈的前提是先要考上舉人,但春闈結果不在他們的計劃中,見世面纔是。
而這一切前提就是舉人。
因此舉人功名,也就是他們奮發圖強的目標了。
光是自家這些年紀不一、讀書進度不一的少年小子們,自然是不夠的。
京城這麼大,官家子弟、世家子弟那麼多,卻不是見面相識就能成爲朋友的。
就像昨天那些,雖然聊得熱絡,但對方內心如何想、城府智計又如何?
最後能有幾個真正因此相識相知的朋友?
這些,都等時間來驗證。
但在秦傢俬塾裏的這一批,顯然已是成爲了朋友或正在成爲朋友的路上。
這樣一批朋友資源,當然要及時抓住。
他們想與自家這些小子們成爲朋友。
自家這些小子們能夠邀請他們到來顯然也當他們是朋友。
這就夠了。
有了良好的交友基礎,若就此斷去聯繫,可不是明智選擇。
原本以爲是告別的相聚,沒想到會成爲以後長聚的開始。
少年們都很開心,還有人跑去找老夫子說及此事。
秦老夫子聽後自然也高興,直接請了楚默雲過去詢問。
以後私塾若有琴課需要大量的琴時,可否來他們這裏的琴室授課?
私塾可比不得縣學、府學,更無法與太學相比。
但到了科舉級別的班別,自然也會有些琴棋書畫課程的。
就像村子裏的村塾,買不起琴,讀書郎也不可能買琴。
因此以笛代琴幾乎是所有村塾不成文的慣例了。
甚至還有會吹樹葉的夫子,也會將此絕技教與學生呢。
這也是楚默雲他們還有表哥他們別的不會,竹笛和象棋卻都會的原因。
都是村塾裏上過多年學的人。
雖說最後走上不同的道路,但在琴棋書畫上,至少這兩樣都是會的。
楚默雲自是一口答應,還報了琴室備琴的情況,有大人用琴也有啓蒙用琴。
秦老夫子聽後,光是粗略算了一下價錢,就咋舌不已。
知道白天琴室多半閒置,家裏人練琴多在中午和晚上。
秦老夫子也就不怕影響楚家人自用琴的情況了。
而讀書郎們聽說以後琴課能來楚家學琴,又是振奮不已,很快都知道了。
還有書樓借書,也可以與家中少年們一樣,登記在冊、按約定時間內歸還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