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副模樣,唐簡反應過來,猛地表情一變。
“不許瞎想!”
“不瞎想。”
“不許亂捏!”
“不亂捏!”
看他眼中笑意越發濃郁,唐簡氣得伸出兩隻巴掌按在他的臉頰上,氣鼓鼓地瞪着他。
“都寫在臉上了,哼!”
“媳婦兒小心累着,快坐下歇歇。”
楚默雲沒再辯解,也不管巴掌在揉他臉頰,大掌一摟,將小媳婦抱到軟榻那邊坐下。
這時,廳門口傳來一聲輕咳,之後是幾聲調侃的笑聲。
是去衙門的兄弟幾個回來了。
唐簡推了推楚默雲,白了他一眼。
都怪他,剛纔的話肯定都讓人聽去了。
楚默雲呵呵一笑,這才走了出去。
他們就在外邊廳上說話,唐簡提着小茶壺出去給他們倒了茶。
還是一如既往沒有茶葉,只是熱騰騰的水。
幾人卻不會覺得這是她怠慢。
因爲這一年甚至更長的時間裏,已經喝慣了這樣的水。
唐簡看一眼他們,張小柏、張逸廷、陳爽。
“咦,陳爽表弟你回來晚也就算了,怎麼你們兩個也回來這麼晚?”
這話一出,張小柏和張逸廷沒有什麼,陳爽卻是一張臉跟苦瓜似的。
因爲兄弟幾個自入仕分配了衙門職務以來,最閒的是楚默雲。
最辛苦的是陳爽,因爲順天府雜事兒多。
六部雖然事兒多,但人也不少呀,一般申時後就能回來了。
而御史臺相比六部又輕閒多了,幾乎是個閒職部門。
若無外派,也不上朝或是巡察朝綱。
幾乎就是喝茶聊天閒逛、琢磨着逮誰的過錯、如何下筆彈劾。
當然,彈劾人的證據,有的是自己明察暗訪找來的,有的是別人送來的。
有的是爲朝堂正氣、有的是爲天下百姓、有的是爲名利抱負、有的就純粹是權貴手中刀。
現在滿朝文武還不知道楚默雲這把刀,到底握在誰手中。m.qqxsnew
但都知道這狀元郎與以往的狀元郎,完全大不同。
從春闈以來風波就沒停止過,自入朝爲官以來就走在與衆不同的路上。
現在三個多月無消息了。
相比最辛苦的陳爽和最輕閒的楚默雲。
去了吏部的張小柏也是很輕鬆的,只不過面對的人情世故、爾虞我詐、陰謀詭詐就多得多了。
好在張小柏這性子沉穩。
一向以二表哥爲榜樣的他愣是在這幾個月裏當了一個合格的旁觀者,看了好幾齣戲。
同時看戲的還是一同新進的幾個同年們。
因陣營相同也就不怕陷入泥潭,正是看戲不慌,就差沒嗑上瓜子了。
去戶部的張逸廷和楚星河,已是衆人皆知的親戚關係。
因而,做什麼都會被人放在一起權衡利弊,再加上楚默雲的身份。
自然就沒有哪個前輩同僚敢冒然找茬,官階高的那些大人們,更不會隨意出手。
比如找茬楚星河,就是得罪楚默雲。
楚默雲既是御史又是御書房行走。
做官有條不成文的規矩:別得罪御史。
何況還是一個能夠隨時告御狀的御史?
因而,他們在戶部雖然瑣事忙碌,但也過得安穩。
經過頭兩個月的熟悉工作和適應環境,衙門裏很多人也都混熟了。
事情自然也不會像剛進衙門時那麼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