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孩子們自己練習，他也帶着小媳婦悄悄回屋去了。
“媳婦兒，我給你捏捏腳。”
楚默雲扶着小媳婦在軟榻坐下。
打開窗子讓外頭的陽光可以透進屋裏，暖暖地落在軟榻上。
東屋離桃花林很近，能聽見那邊傳來的參次不齊的笛聲。
原本悠揚的笛聲，卻因爲孩子們的氣息問題，而慢慢吹成了小喇叭的狀態。
再慢慢就會變成一片嘈雜混亂，因爲學習的狀態沒了。
唐簡聽着外頭的動靜只是好笑地撇撇嘴，沒有說什麼。
而對男人的提議，這次沒有再拒絕。
任由他將疊着的被子移過來給她墊在身後，她舒適地靠過去，擡起了雙腳。
楚默雲坐在一旁，將小媳婦腫圓的雙腳抱在懷裏，輕輕交替按摩。
早在外頭吹笛子時，他就發覺了。
小媳婦坐不了太久就一直在輕輕地挪着腳、擡着腳，在自己試圖活動舒緩。
一般人是不會發現她裙底雙腳小動作的。
但他是她的夫君，豈能不知？
楚默雲一邊給唐簡捏着雙腳、一邊陪她說話，可以明顯感覺到她的心情很放鬆。
他知道，那是自己回來了。
也就意味着，這兩天她其實心情並不放鬆，而是一直崩着的。
從她雙腳的情況也能看出來。
但他不會再提這一茬兒，只是商量着孩子生產、坐月子的事兒。
這都三月中旬了，離六月還遠麼？
待產之事，當然要提前準備了。
而他要照顧妻兒坐月子，當然也要有所準備。
倆人說着話，直到小蘿蔔們拿着笛子跑進來。
看到二表叔在給二表嬸捏腳，嘰喳喧鬧的聲音立刻就安靜下來了。
“二表叔，我們習慣了，吹給你聽呀。”
這時，年紀大些的羅彥玉連忙上前，說明來意，表示他們不是來搗亂的。
“嗯，吹吧，一起吹看整齊不。”
楚默雲扭頭看了一眼，沒有將他們趕出去。
唐簡以前就說過，孩子其實什麼都懂。
因而要從小好好對話，也能培養孩子獨立思考與應對的能力。
五個孩子一聽，連忙地腳榻上坐成一排，就拿起笛子擺好姿勢。
之後就吹了起來。
《放牛娃》的曲子是悠揚閒適的，畢竟曲子背景是小村娃放牛。
能有什麼複雜宏大的背景？
也因此常常會被當作小童學笛子的入門第一曲。
比《竹葉》的背景還要簡單，只不過沒有《竹葉》的曲調簡短。
孩子們一開始表現都還不錯。
慢慢地就因氣息不穩而出現了參次不齊的情況。
只要聲音出現不同，對孩子們的狀態肯定就是一種催促、打擊的助化劑。
只會更加令他們出現慌亂、混亂的結果。
很快，笛聲就從整齊劃一變成了參次不齊再到各吹各的，曲調整個都亂了。
越慌越亂，越亂越慌。
最後急得小蓮兒“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吹不下去了。
其他小兄弟也連忙停了下來，手足無措地望着小蓮兒。
“蓮兒不哭，這段曲子已經練得很熟了呢。”
楚默雲破天荒地沒有批評他們，而是開口安慰。
“二表叔能聽出來，你們才學第一次就已經吹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