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喫完飯,張慧兒也想練琴,唐簡便提了一句:“你們今天要上學麼?”
一句話就令張慧兒縮了脖子,一臉靦腆地笑了起來。
張彩霞送小的們去課室。
昨天文天青考中童生,當天就上張家提親。
雖然定親選在三月十八,但在昨晚,文家還是邀請了張家喫飯。
這也是兩家第一次比較正式地以說親的方式往來。
文家住在主家,這飯自然是去福安酒樓吃了。
以文福忠的工錢,請喫几席還是請得起的。
若在角院裏自家備席,固然更親近一些,但在禮節上多少有些不夠隆重。
因而,文家在酒樓宴客可不是顯擺,而是他們的良苦用心。
張家沒有拒絕,但也只有張家去了,其他幾家現在不會去湊熱鬧。
不過後來張家也約定了,定親時就在角院裏擺上幾桌好了。
雖說這裏是主家,但角院是分派給文家住的呀。
就像林大管事家、高大掌櫃家,他們的家人住在主家的宅子裏,也沒有說爲奴爲僕,不必太拘謹。
這麼說了,文家就定了在角院裏擺席,到時招待主家都去喫飯,也正式將成親的日子定下來。
有張小柏和邱嬌杏定親先例在前,張彩霞雖然今年才及笄,但親事是可以定的。
且在成親之前,也可以見面,到不必遠遠見着就躲開走。
只不過今天張彩霞要送侄子侄女去課室,也是要鼓起勇氣的。
因爲課室裏的夫子,是文天青的爺爺啊。
剛纔唐簡已教了張彩霞落落大方、坦然進退、知禮明理即可。
小姑娘這纔去了。
西屋裏,邱嬌杏端着茶感慨一嘆。
“過年的時候,簡姐姐還讓我找這丫頭打探情況呢。”
“我是什麼也沒問出來,又不好問太多,怕是誤會就不好了。”
“沒想到啊……”
最後還真是這個事兒,還真是……簡姐姐都猜對了。
“唉,彩霞的親事是要定下來了,三春還沒着落呢。”
唐簡想到邱嬌杏提及先前試探張彩霞一事,就不免想到唐三春了。
唐三春如今每天都在作坊,不在作坊也多是與姐妹們一起,看着毫無異常。
至少據邱嬌杏是這麼說的。
但想到元宵夜裏賞花燈時所見,她就忍不住疑惑。
真的是沒異常呢,還是姐妹們都沒注意到呢?
畢竟嬌杏她已經成親了,又是住這邊宅子的,出了作坊其實與三春她們相處並不多吧。
除了還在抽空練習着的琴藝,可聽琴的人也多,誰又注意到誰的不同呢?
唐簡覺得,她現在手握真相卻不便多說什麼。
因爲夫君大人也說了,讓他們自己順其自然,等消息就是了。
不過這時候,聽着邱嬌杏感慨,她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邱嬌杏也有同感,道:“三春下月初就要及笄了,我們昨天還說這事兒呢。”
“雖然我們農家閨女並不注重及笄禮什麼的。”
“但自家也會做點好喫的,會有一身新衣裳或是絹花什麼的禮物。”
“若是說親,也會在及笄之前說定,這樣及笄時未婚夫婿還能登門呢,更是好兆頭。”
而她是及笄之前成的親,及笄之後圓的房。
算是特例不能給姐妹們參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