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簡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又回了東屋,重新栓上屋門。
楚揚說的晚上再來,其實說早了。
今晚不需要,明天應考的走了,當晚不一定能回。
西院那邊就只有楚袁氏和楚揚孃兒倆,沒有楚星河在家,這空蕩蕩的大院子住着會害怕的。
因此,楚星河的意思是,只要他們沒回,就讓孃兒倆到東院的西屋住。
西屋本來就有楚揚的住處,也不影響唐簡這邊。
而唐簡這邊,邱嬌杏會過來睡軟榻,可以陪唐簡說說話,若要起夜也有人照顧。
正好張小柏也在考場不回來,倆姐妹都是牽掛自家夫君考試的小媳婦,也有話說。
這些是早就安排好的,只不過終於等到這一天來臨了。
楚默雲沐浴之後,換了一身衣裳一邊拿着幹帕子擦着頭髮、一邊往外走。
“媳婦兒,我們去外邊曬太陽去。”
他目光溫柔地看着剛爲他做了那麼多的小媳婦。
小媳婦說,大考之前要精神放鬆,不只是按摩,甚至幫他舒緩了積壓許久的身體負荷。
現在的他是神清氣爽,渾身輕鬆。
唐簡一擡手,將楚默雲用過的帶着玫瑰花瓣的水弄進空間裏,就倒在麥田旁邊的水溝裏。
再將浴桶清洗乾淨,順便將楚默雲換下的衣裳也拿進去洗了。
就這會兒功夫,等她跟着楚默雲往外走的時候,衣裳就能晾到屋檐下的竹篙上去了。
看着小媳婦跟神仙似的,只用意念就能做那麼多事情。
楚默雲饒是看了那麼多次,也還是掩飾不住這一臉的喫驚和崇拜。
他家小媳婦太厲害了!
倆人來到外頭坐在廊下曬太陽。
三月初八的陽光,正值午後,廊下也完全沐浴在溫暖的陽光裏。
其實是有些曬的。
只不過楚默雲剛洗完,頭髮需要早些曬乾。
而唐簡是畏寒體質,這時候已脫下棉襖換上的春衫,是扛得住曬的。
楚默雲無視了跑過來的小蘿蔔們,他往後靠在美人靠上,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不去思考明天的問題,這一刻是完全放鬆,也徹底放空了。
“夫君,可要我用銀針幫你再舒服一下?”唐簡坐在一旁,體貼地問。
剛纔在屋裏做的是另一件事。
現在卻仍是擔心他長期讀書有一些肌肉僵硬、難受的問題。
這個平時當然不太明顯。
畢竟累了就起身活動一下,平時也不會太長時間坐那兒讀書寫字。
但科舉不同,每一場給的時間是兩天。
也就意味着,你再快也要一天出場,貢院那些小隔間哪有家裏舒服?
這坐一天連上茅廁的次數都是有限的,身姿板正地坐着,不是在思想就是在寫字。
精神上都覺得疲勞,何況是身體?
以前的院試、鄉試,唐簡都沒有這麼擔心過。
院試是四月,每天都能出考場。
唐簡看着考完回家的人還有精神對答案、談論接下來的考試,自然是放心的。
鄉試是七月底、八月初、
也是能夠每天回家,晚上都能泡上舒服澡,還有她幫着按摩。
那時她可沒有身孕,能做的事情是很多的。
如今到春闈了,兩天一場,又是科舉最後也是最緊要的關頭。
他所承擔的壓力只會成倍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