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從高祖時就牽出來的分支。”
“既然被兩邊拋棄,這是已經發生的結果,再去爭辯正統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過是爲出一口氣罷了。”
“以前,我最是咽不下這口氣,我不甘心。反而是你看得淡,一點也不想與之牽扯。”
“如今你想出口氣,我卻覺得,不要再給那些人攀扯上來的機會。”
“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你越是在意,越是彰顯了那些人的重要,憑什麼給他們臉呢。”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用搭理,視若無物,撇清關係就撇清到底。”
經歷了這麼多事。
楚星河的心裏也有岩漿般憤怒、不甘、洶涌再到慢慢平息、冷卻。
現在的他,一點也不想與那些人有半點牽扯。
在知道自己被人下了絕子之毒後,他所有的恨也早已轉化成陌路。
對那人再無任何期待。
如今他們來到京城卻不能大搖大擺出門,一切的低調還不是爲了守護明年的春闈?
所有的事情,家裏其他人或許知道得不清楚,但楚默雲都會悄悄說與大哥。
因而,楚星河此時說出來的態度,是在知情之下決定的。
楚默雲沉默了。
半晌,纔開口道:“大哥說的是,我們犯不着再去給那些人臺階。”
不管是那人也好,還是楚山的家族也好,都是一樣。
要報仇、要打臉、要出這口惡氣,辦法多的是。
他家小媳婦給出的手段,還有墨池先生與林公子的幫助,不就是如此?
原來計劃春闈之後若能高中,就要去一趟族裏查知一些事情。
但這何嘗不是給了楚山那邊機會?
若楚懷忠那一家子的醜聞沒有敗露,沒有成爲朝堂的笑話和市井的笑談。
若那一家子還在朝堂有權有勢,或許楚山那邊根本不會在乎他們兄弟這點功名。
科舉只是選任朝廷後繼力量的一種方式,真正能夠在朝廷有所作爲,能夠在朝堂之上立足,還早着呢。
那一家與他們家底單薄的兄弟,根本不難選擇。
楚星河見弟弟清醒了,弟妹也知道問題所在,他便沒有再說什麼,放下茶杯就回去了。
是夜,唐簡與楚默雲也開始就明年乃至後年的發展規劃,商量了許久。
第二天的天氣也還不錯,但去桃江鎮的人還沒有回來。
第三天,寒風漸起,似乎又快要下雪了。
邱連武在猶豫,是去桃江鎮看看呢?還是再回祁家鎮找找機會?
就在這天下午,福安酒樓派了個夥計過來傳消息,祁家鎮方中人找邱東家。
邱連武立刻快步趕去福安酒樓。
得知那中人昨天傍晚才收到一個不錯的大鋪面,怕寄信太慢,今天一早就親自過來了。
邱連武請了方中人在酒樓喫飯,邊喫邊說,喫完飯就把人安排在福安客棧住下。
這時候的福安客棧還沒有住滿。
畢竟大夏三十餘州縣,距離遠的舉子會提前趕路,或早或晚往京城趕。
快的就到京城了,慢的還在路上,離得近的附近幾州,則可在年後出發。
邱連武在祁家鎮認識了所有中人,以後也還要在祁家鎮盤鋪,自然願意結交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