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因這幾天不下雨了,沒有早幾天那麼寒冷就不燒地龍。
他們回西屋收拾了一下,就轉到東屋去。
楚默雲往炭爐裏又添了些炭,把火燒旺了些。
唐簡脫了外面的長棉襖,讓楚默雲將西屋的大炕桌搬過來。
他們原來擱在廳上的方桌,被總帳房挪用了。
然而現在總帳房的人都出遠門了,桌子上仍然擱些那些帳本和算過帳的算盤什麼的。
他們的桌子騰不出來,新的方桌還在打呢,得再等兩天。
木匠們優先趕做的是竈架、做紅薯粉的裝備那些,之後是總帳房的桌椅。
東屋的軟榻不如西屋的炕大,這大炕桌一擺就去了近半的位置,一側已接近榻沿了。
楚默雲見狀也不能往對面坐,不然地方太侷促了。
他乾脆將炕桌再朝另一頭挪了挪,給唐簡這邊多騰些位置出來,他拿了書就坐在唐簡身後。
面朝燭臺和炭爐,背靠自家的人形大火爐。
唐簡一點兒也不覺得冷,開心地從空間裏拿出繪畫裝備,就擼起了袖子忙起來。
和下午一樣,忙着畫畫的人無意識中又輕輕地哼起了歌兒。
即使曲不成調、時斷時續地也不知道是什麼歌兒。
但可以聽得出來她的心情愉快。
楚默雲側倚在疊起的被子上,一手拿着書、一手閒適地支着頭。
目光不時擡起,看一眼歡樂的小媳婦,卻未出聲打擾她。
唐簡想到明天要給大家看花樣子,這時候並未繼續畫球具和球服,而是優先繡圖。
花花草草是她以前畫得最多、最常見也最熟練的,畢竟她常練的便是藥草分解圖和全圖註釋。
此時又是自己常用的素描畫法,簡單又快速地展現着花樣子圖,心情如何不輕鬆愉快呢。
很快,一朵靈動的瓣、蕊分明的牡丹便清晰完整地呈現在白紙上。
陰影的層次感也很細膩,這種陰影展示出來可不是爲了體現花朵的暗影。
而是要用更多的繡線來勾勒、表達顏色的層次,使繡圖上的花朵也能如此栩栩如生。
好的繡品是可觀賞的珍品,是可以看到生命感染力的。
好的畫技,當然也可以展示出鮮活的生命力。
一直忙到很晚,不停有畫好的白紙被她挪到炕上,不在炕桌上佔位置。
而她每挪一張畫紙到炕面上,楚默雲就趕緊拿起來欣賞一翻。
沒有評價、沒有誇獎,就是默默地欣賞,在心裏佩服不已。
不說話,是爲了不打斷小媳婦的思路和狀態。
倆人就這麼默契地維持着現狀,直到唐簡終於放下了筆,打算數一數畫了多少張了。
“單朵牡丹從不同角度畫了三張,單簇牡丹有大圖兩張、小圖四張、多簇牡丹有兩張大圖。”
楚默雲見狀立刻知道她要做什麼,這纔開口說話。
“嗯,也不少了呢。”唐簡一聽不由笑道。
“不過還是不夠系統全面。”她想了想又搖了下頭,有些不滿意。
“這些作爲讓大家熟悉牡丹的圖樣應該是差不多了。”
“但要將這些繡品放在福星閣去賣,還是缺少特色,不夠突出定位。”
“我希望能做成一套一套的繡品。”唐簡小聲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