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手自己最清楚問題,弟媳是學醫的,她的叮囑肯定不是隨口說說。
“天色晚了,該喫飯啦!”陳爽抱起了【望月】,走過來說道。
忙了一下午,竟然比平時讀書還累,天還沒黑,他竟然感覺到餓了。
肚子剛還咕咕叫了呢。
他不知道,其他人是分批上手,得空時又是桔子、又是糕點的。
只有他在不停地教學,哪裏得空喫東西呢?
剛纔那杯水,還是小表弟給送來的呢。
可憐的陳爽!
大家都笑了笑。
楚默雲也把【赤羽】抱了起來。
楚袁氏見狀立刻動了心思,順手指着自己剛試過的琴。
“我可不可以把這具琴拿回西院,晚上練練?”
“可以呀,不過你自己練,可不要讓大哥再上手了,剛纔我說的話不是說着玩兒的。”
“大哥是讀書人,若真傷了手,以後提筆寫字都寫不了幾個字的,上考場了咋辦?”
唐簡同意,不過立刻又提醒了一句。
提到科舉的事兒,楚袁氏是不可能大意的。
楚袁氏連忙用力點頭。
保證道:“不會!我就自己熟悉一下剛纔學的指法,不會讓他碰琴的。”
見她懂得輕重,唐簡這纔不多說什麼了,又看了楚星河一眼。
楚星河連忙也保證了一句。
大家最後出了琴室,並沒有房間去鎖門。
雖然喫飯的時候這邊宅子沒有人,但府裏大門有人守着,是不可能有外面的人進來的。
府裏的下人哪個敢打琴的主意?
最多就是好奇心促使下,過來撥弄一下琴絃罷了。
但若真發生這樣的事情,只能說周管家的管教力度還不夠,下人們的規矩還沒有學好。
當然,下午這邊琴聲不斷,除了周管家在二門內的荷花池旁坐着,其他人也只管在二門外聽聽熱鬧。
所以他們還是不會彈琴,又有誰敢跑進來瞎碰?
碰壞了誰賠得起?
今天當家夫人花了一萬兩買琴,同着高大掌櫃去辦差的人早在喫飯的時候就說了,一臉感慨、無比震憾。
在府裏頭,這並不算祕密,不用守口如瓶。
何況這麼多琴,隔老遠都能聽見呢。
陳爽和楚默雲把【望月】和【赤羽】抱回了東院,擱在西屋裏,這才往書樓去。
楚袁氏也開心地指揮楚星河把普通琴抱了一具先送回西院去。
沒人幫忙拿琴案琴凳,楚星河也說不需要,擱在炕桌上就行了。
西院也有和東院一樣的大座炕呢,只要高度合適就行。
明天又有琴課,太多東西搬來搬去不好。
唐簡跟着再到書樓時,天色已暗了不少,兩個小廝正在張燈。
書樓這邊的琴聲也停了,姐妹們在外頭說話,張逸廷和張小柏還在古箏前面商量着什麼。
文大爺同着文天青也關好了上兩層的門窗,下樓來。
姐妹們看見他們,連忙福了福,打了招呼。
唐簡早就交代過,要看什麼書,去書樓找文天青登記,書樓所有的書都歸他管,要講禮貌,叫聲文大哥。
這也是擡高了文天青的身份。
就像嶽北、李十二,就連小墨白都要稱他們一聲叔。
這就是主家給的體面,意味着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