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的就是試探他們對自己醫術的接受度,若他們不信她剛纔的話,就要另謀解釋了。
但她將兩例胎生寒疾放在一塊兒做比較。
一例習武、一例文弱,所表現出來的症狀也是有微妙差別的。
或許第三例又有不同表現,但至少目前已有兩例可供參考。
行醫者多是刻苦鑽研無數病例的老郎中了,自然能夠從中獲益。
一頓飯的時間,唐簡也將這一趟去京城和府城之行,說得差不多了。
楚默雲那邊除了談科舉試題,到是沒別的可談,畢竟他一直在專注備考中。
喫完飯又閒坐了會兒,說起舉家進京的問題。
“林常勝傳了消息過來,還給我寫了信交代他在京城幫你們所做之事。”
見他們飯都喫完了,卻隻字不提在京城下毒一事。
墨池先生無奈,只得主動提起。
“那邊恐怕沒有這麼多黃金萬兩,但若要賺個幾千兩銀子應該還是有機會的。”
“就算那邊有黃金萬兩也是不敢拿出來的。”
“不然就算治好了病,能繼續在朝堂上立足,也會引起別人注意。”
“京城不是表面這麼平和,你們要做最壞的打算。”
“他們會成爲京城勢力的棄子,失去升官的機會,卻能保全了他們不被其他陣營打壓。”
“在給不出或不給黃金萬兩時,他們最壞的結果就是做出這樣的選擇。”
“到時你若堅持黃金萬兩,恐怕雞飛蛋打什麼也落不着,不如賺一點算一點。”
這是在勸她見好就收,畢竟她的毒藥是有時效的,幾年不治,人家自己好轉了,豈不打臉?
“嗯,到時林公子多少診金,照價算便是。”
唐簡覺得能讓墨池先生來勸,事情就沒有她想的這麼簡單。
她也不是任性之人,一直弄垮了對方前途,也算出了口氣。
而今她家讀書人又是解元,說不定明年就考上狀元了。
正是揚眉吐氣時,她心情好,這事兒也好說。
見她不糾結,墨池先生笑了笑,又道:“其實現在京城那邊已經有風聲了。”
“這楚家突然鬧起來的事就是你們這邊的報復,楚懷忠也被傳至朝堂解釋真相。”
“他當年有軍功在身,也沒犯下禍國殃民大罪,皇上也不能削他,只是呵斥了幾句,讓他自己解決家事。”
“至於他那兩個兒子,已經暫時停職養病。”
“他那個意氣風發要考武狀元的孫子,是趕不上今年大考了,揚言要與你們對質呢。”
“如今你家又出了解元,兩家之爭已佔上風,之後如何應對,你們要思量清楚。”
“若要討公道,來年殿試之後就要面聖,御前有你們申辯的機會。”
墨池先生提醒着,又看了楚默雲一眼。
楚默雲卻搖了搖頭。
“能出這口惡氣就夠了,公道是不可能討要回來的,因爲那人不會懺悔。”
“就算他跪到我祖母墳前請罪,也彌補不了我父親四十年如孤兒一般的過往。”
“他在京城培養其他兒女,過他的富貴生活。”
“我爹卻被拋棄在村子裏只能當個農夫,這結果,是他彌補不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