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點與釀酒並不衝突。
他們目前只在青石鎮與張家合夥釀酒,只供應福全就供不應求了。
都不說別處分鋪,光是福全在紀陽縣和各鎮就有那麼多家。
酒與糕點都是消耗品,只要酒好,供應給福全就是穩定的訂單、穩妥的價錢。
若是木匠單子忙不過來時,釀酒隨時能擱置,沒有木匠單子時,閒着可不也是閒着?
楚志豪將他的划算說給小兒子聽,都沒敢直接去找小兒媳婦,怕令小媳婦爲難。
以前他自是不會想着要幫扶陳家的。
因爲陳家能在縣城立足當然也有家底,又有手藝在身,根本不愁生計。
只是陳朝的手受傷之後,陳家少了個做工的正勞力。
家裏老小要喫喝還要供一個讀書人科舉,這擔子一下就重了。
換言之,非富非貴人家,最怕的就是生病、受傷。
不能幹活、不能賺錢,坐喫山空還要掏錢治病。
小病也罷了,若像楚家當年那般父子都遇上了治不好的病,卻不能不一次次尋醫求藥。
銀錢家底要掏空,根本不需要多久時間,三兩年就能從殷實人家變成負債累累、前路茫茫。
這種感受,楚志豪最理解,也最感同身受了。
楚默雲知道爹的心情,其實只要陳家開口求助,楚家沒有理由拒絕。
那些年楚家得陳家幫助的事情太多了。
“爹放心,我們也在想了,只是釀酒一樣很辛苦。”
“表姑父和豪表哥又要做木匠,爽表弟又要讀書,怕是沒有人手照看釀酒的事兒。”
“除非他們能做到,做木工時專心做木工,釀酒時專心釀一批酒出來。”
“不要兩邊都分心去做,酒沒釀好可不好出貨,到時還白費力氣,福全也不可能人情面子,就花錢收下劣酒。”
楚默雲提出問題。
其實昨晚他已經和小媳婦提過,怎麼在表姑父半退休狀態幫扶陳家,尋找新的出路。
讓這些親戚做手藝,並不影響他們前進的腳步,但於親戚們卻能多些小賺頭改善家計。
昨天小媳婦已經說了紅豆糕的做法,再複雜些的品種卻不能教了。
不能犧牲東家夫人與他們合夥的茶樓生意。
哪邊賺得多根本不用打算盤就知道,該有區別。
不過,僅紅豆糕、綠豆糕兩個品種,沿街叫賣就能一天穩賺幾十文了。
若能像大舅那樣接些小訂單,不用叫賣那麼辛苦,也會有一百多文的進帳。
其他活計如燒窯、燻肉、紅薯粉都有時限性。
唐簡考慮在縣城後院裏能方便做的手藝,除了糕點,也確實只有釀酒了。
但要擔心的問題也需要先解決。
“這個問題應該不難,我與你表姑父先商量。”楚志豪忙道。
“他們自己願意就做,若不確定那就算了,再想別的出路就是。”
兒子沒有忘了陳家恩情,兒媳願意伸手幫扶,他心裏是欣慰的。
楚默雲沒有異議,便真要教,也是讓陳家去雙陽鎮學手藝,讓爹去操心這事兒就行了。
除了釀酒,其實還可以做乾貨散賣。
但唐簡併未考慮將乾貨手藝教給陳家。
陳家人手少,自家做點兒喫還行,買賣這個出貨量太少根本賺不到什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