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張氏卻扭頭看向另一邊,不願搭理楚明月。
若是以往,二媳婦敢欺負她閨女,她絕對不會罷休的。
但今天……若連揚兒這麼小的孩子都這麼說,她實在沒臉去呵斥誰。
“娘……”楚明月見娘竟然不理她,就眼淚汪汪地更加委屈了。
“好了,還嫌不夠丟人!”楚張氏生氣地呵斥了一句,瞪了楚明月一眼。
楚明月沒想到娘不但不幫她,還罵她丟人,便嗚嗚地哭了起來,拿着帕子不停抹着洶涌的眼淚。
“你這個沒腦子的!今兒回鋪子去你非得找事兒,哭哭啼啼地好不吉利,你非要這麼鬧嗎!”
楚張氏見她不但不收斂還變本加厲地哭,一時氣得心肝疼。
“別人家也是養閨女,怎麼就不見你這樣無理取鬧的啊,老孃到底是造了什麼孽養了你這麼個蠢貨!”
楚張氏伸手揉着心口,一臉生無可戀地埋怨着。
唐簡聽得實在煩躁了,便又往車廂口挪了挪,將車門拉開一條小縫朝外面看了看。
外面郎舅兩個都沒有說話。
除了馬蹄聲外頭也不見別的馬車或是驢車往來,天地間彷彿只剩下車廂裏的哭啼聲和埋怨聲了。
楚默雲聽見動靜突然扭頭看過來,這纔開口。
“快把門拉上,別凍着。”
“我不冷。”
唐簡將帽子拉起來遮在頭上,把耳朵也給遮住了,她手裏還抱着湯婆子,是早上的熱水。
“把帽子繫好,風很涼。”楚默雲便叮囑,沒再阻止她。
車廂裏的吵鬧聲,他們在外頭自然聽見了,只是很無語罷了。
但他什麼也不能說,不然宋大誠更無法自處。
何況楚明月這性子也不是在宋家養成的,到底是楚家的問題,他也很尷尬。
唐簡就靠在車門口,與宋大誠聊起了釀酒的情況。
這釀酒手藝是她教給二舅,二舅再教給宋大誠的,對她的提問,宋大誠自然言無不盡。
順便也說了想把宋大招叫到雙陽鎮去的想法。
唐簡知道,福全酒樓進去有一兩工錢。
之後除非像唐楓那樣優秀能做到三兩,一般穩定都是二兩工錢。
所以宋大招繼續呆在福全酒樓,前途就差不多能看見了。
但去雙陽鎮,就算在糧行做夥計也有二兩,還能幫宋大誠釀酒。
就算不在糧行做夥計,只幫着釀酒也能從中獲利不少,糧行忙時搭把手也是人情回饋。
“可以的,下月我大哥回來,我問問他那邊的情況。”
“大招要離開得先讓酒樓有替代安排,不影響酒樓經營人手就行了。”
唐簡忙道。
掌握了釀酒原理和流程,以後四季採用什麼原料釀酒,都可自己琢磨着上手。
他們說着話,車廂裏哭聲終於漸漸停下來。
因爲楚明月發現,真的沒有人理睬她,連看一眼都沒有。
就連楚揚都拿着布偶在逗妹妹玩耍,宋恬兒不停地伸着小手要拿布偶,咯咯地笑個不停。
如此對比之下,楚明月自己都覺得尷尬。
馬車進了鎮直奔福味齋。
立刻傳來楚星河的喊聲:“怎麼纔到。”
“唉,一言難盡,還是趕緊先去雙陽鎮吧。”楚默雲不想在外頭說這些。
很快,張春山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