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冷!”楚揚立刻道。
“不冷!”楊俊豪卻揚起小手錶示他很暖和。
“我去拿湯婆子。”唐簡只得鬆開他們的手,轉身回屋去把湯婆子拿上。
再回來跟上娘,唐簡便看了她一眼。
這麼冷的天,作坊也沒開始幹活,再有炭窯那時的事情,唐邱氏應該不會願意再來作坊纔是。
“二丫,我知道你和女婿過得好,女婿也疼你,但楚家……”
“你婆婆可不是好相與的。”
“以前你可以跟她橫,但你進門也快一年了,若還不見信兒,到底是虛些,以後可怎麼辦呢。”
“年前見你怕冷,娘也沒多想,如今想來怕是……你還是去請郎中看看吧,該吃藥就趕緊的。”
“早些調理好身子,給女婿多生幾個,不管是生兒生女都行。”
“楚家姑娘也生的閨女,若你也生自然怪不到你頭上。你總得生了,在楚家纔好立足啊。”
唐邱氏一臉憂愁卻極力掩飾着,想讓自己看起來和顏悅色一些,細細地提醒着閨女。
她這閨女有多聰明能幹,以前在家是沒看出來。
但這自打嫁進楚家門,這能耐可是一天天看得出來的了。
她相信閨女不缺錢花,不怕女婿不護着,就……
身爲女子嫁人這麼久還沒個孩子傍身,難免有些多想。
閨女自己不着急,她當孃的可坐不住了。
尤其是……
“你莫怪娘管你事兒,這以前的也罷了,就連後嫁人的汪杏花都懷着了,回孃家囂張着呢。”
“桃林村裏說她的不多,說你的到是多起來了。”
“娘以前可是罵過汪家的,如今事實如此,娘也虛着,想罵都沒膽氣了。”
唐邱氏吧啦吧啦地說了一堆,字字句句都透着擔憂和着急。
唐簡這才聽明白了。
不只是擔心她沒得生,也是因爲汪杏花中秋才嫁人,這過年就懷上了。
而她這個四月上旬就嫁進楚家的人,與汪杏花本來就有嫌隙,一下就成了衆人比較的目標。
“娘,汪杏花比我大一歲呢,她要再不生就老啦。”
“我還要一個多月才滿十六呢,十六、七歲生娃不是很正常?”
唐簡不好解釋什麼,也無意說得太多,想了想只能拿年紀說事兒了。
那位汪大姐其實比楚明月還大着月份呢。
嫁人時就差不多十七啦。
“話是這麼說,可這閒話說起來,難道我還要挨家去解釋,你年紀還小?想晚點生?”
唐邱氏撇着嘴,目光卻是打量着閨女:“你確定不是身子的問題?看過郎中沒有?”
“我身子好着呢,什麼畏冷也就是……”
“大冷天的誰不喜歡暖和的地方,非要在外面捱凍不成?我抱湯婆子也是因爲現在用得起呀。”
唐簡本想說並不怕冷,可看一眼手中的湯婆子,只得改口又解釋了一句。
一句話又得說回在唐家時的苦日子。
對此,唐邱氏同樣是心虛的。
因爲家裏的湯婆子當然是輪不到唐二丫來用的。
每年冬天唐二丫的手腳都會生凍瘡。
都是拿着蘿蔔在火上烤燙些,貼在凍瘡處滾動,以此來緩解凍瘡的難受。
今年的唐簡日常飲用靈泉水、經常泡溫泉浴,天冷最先取暖,凍瘡什麼的早就不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