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蹄子也敢來消遣老孃了啊!一個個都不學好覺得老孃好欺負了是吧!”
楚張氏被吼得一愣,猛然回過神來就怒火沖天地罵了起來。
她正要將湯鉢端回屋去,晚一點再給明月和女婿喫,這時候氣得就往桌上一擱,揚起手就是一巴掌。
楚袁氏捱了一耳光也愣後,隨即崩潰地哭了起來。
“天下有你這兩樣心的娘真是可悲啊!”
“你一邊怨着宋家娘對媳婦心狠,你自己難道不是一樣的心狠!”
楚志豪回過神來,匆匆走去廚房。
楚星河也出來了,搶先一步進了廚房,沉聲道:“怎麼回事!”
“她燉的雞湯只有她閨女能喫,看我來就端走,還打我,把我這媳婦不當人啊!”
楚袁氏看楚星河來了,捂着臉情緒更激動了。
看她捂着臉就知道是捱了耳光,楚星河的目光沉了沉,再看娘還在罵罵咧咧地,更是生氣。
他猛地走上前揭開瓦鉢,看着裏邊還有半鉢雞,嘲弄一笑。
“就爲了這點雞湯,怕我媳婦吃了一口?”
“這是我留給你妹妹夜裏餓了喫的,你妹夫在外跑一天也辛苦,給他也補補!”
楚張氏理直氣壯地嚷着,又伸手指着楚袁氏。
“老孃都沒捨得喫,她到好,進來就要喫雞,她一天天都幹啥了,儘想着喫!”
“是娘喊她來喫飯的,照娘這意思,我媳婦是沒資格喫這口雞了!”
“就是!”楚張氏怒氣衝衝立刻嗆了一聲。
楚星河突然端起瓦鉢轉身走到門口,朝外頭陽溝一扔。
“啊!死小子你幹啥!”
楚張氏這才吃了一驚,急忙忙推開楚袁氏,衝到門外。
看着已經倒在陽溝裏還冒着熱氣的雞湯,氣得衝上來要打楚星河。
楚星河擡手一把掀開她,冷笑道:“娘是看我這些日子不吭聲兒,覺得我比二弟還好欺負是吧。”
“二房那邊燉一隻雞還等着待客呢,你也是燉一隻雞,這是喂一個人還不夠喫啊!”
“我也懶得理會孃的兩樣心,只說一句!以後這家裏若再少我媳婦一口,我讓你們都喫不成!”
楚星河真是雷霆手段,這次還是爲自己出頭,楚袁氏心裏才痛快不少,情緒慢慢平復了些,哭聲小了。
“你個混帳!你們一個個想氣死老孃哇!”
楚張氏見老大不給她臉面,爲了護媳婦不管娘,已經氣得心肝疼,伸着的手指直哆嗦。
楚志豪整個過程都沒來得及說話,事情就成這樣了,最後只得嘆了口氣。
“張氏啊,兩個兒子離了心,孃家也沒了,你說你到底圖了啥呢?”
“先前在外頭我就說了,你不滿宋家娘苛待媳婦,可你自己呢?”
“你的閨女纔是閨女,別人家的閨女就不是了啊?你這樣與宋家有兩樣嗎!”
“我的話你不但不聽,還變本加厲了啊!”
“大媳婦一天天幫你幹活,讓你有時間照顧你閨女,你卻連口雞湯都不給她喝,真是不知好歹啊!”
“我這不是看只剩下半鉢了想留給你閨女和女婿晚上喫嘛,我哪知道袁氏她今天就饞這一口啊!”
楚張氏想到兩個兄長來過村裏幾回,都沒有到楚家,就連去看月母子也與她錯開了日子。
她心裏也是一陣委屈,氣焰便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