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去讓你表哥寫一封信給東家,這邊遇到的情況你也剛聽見了,你告訴他。”
“讓他寫,若東家有人手在武石縣或其他鎮上,方便就稍微打聽一下原因。”
“我們不求打通那裏的供貨路子,咱也不差錢了,只想瞭解一些原委,莫得罪人而不自知。”
“若真得罪了誰,咱也不帶怕的,以後不供貨了,讓東家自己供去,整個武石縣咱都可以不去。”
這樣買賣就給東家做了,別家鋪子再想做可沒這麼多優勢了。
“等他寫完你就趕緊跑一趟書局,東家今天應該不會在外頭多逛。”
“若他不在,把信交與何掌櫃,與掌櫃說明原委也可。”
“幹什麼寫信呢,我自己跑一趟說不行麼?”張小柏不解,寫信太慢了。
“這種事情畢竟是求人幫忙,萬一東家不在書局呢。”
“何掌櫃知道了也是要寫信轉達的,咱自己寫了免些尷尬,不然像個只會求助的小孩子。”
唐簡解釋。
張小柏恍然,連忙跑去找楚默雲。
“這事兒確實太麻煩東家了,這人情咋還得清呀。”張春山慚愧地嘆氣。
上一趟送貨順利,也是有書局東家的引路人脈在。
他自己跑了這麼多天,竟然只跑到了幾萬斤訂單,剩下的竟然全是無信用的。
那點貨是不夠分,可乾貨鋪就算是自家喫,也該嗅出商機了呀。
這麼多天過去都沒人來拖貨,他心裏頭一回感覺到沮喪。
“東家巴不得咱欠人情呢。”唐簡嘀咕了一聲。
這時兩個舅娘端了臨時炒的兩個菜和晚上的剩菜過來,趙學正在後頭端了一瓦盆飯。
方桌就擺在小廳外頭的院子裏,上房、東西兩廂都點了檐燈,院子裏很亮堂。
大家都聚在外頭,要聽舅舅們說外頭的事情。
唐簡便沒有多說話,到是張春山疑惑地多看了她一眼,卻也沒多問。
因爲大家都在好奇這一趟之行,他只得勉強撿些輕鬆的話來說。
邱常貴也忙自己的去了。
邱常貴剛纔也在一旁聽了張春山說這一趟的遭遇,心裏想着出遠門果然不易。
人心叵測,誰也不知道面對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二丫還要去京城開鋪,這路只會更不好走。
他身爲廚子,不能成爲二丫多大的助力,也一定不能太拖後腿纔行。
楚默雲檢查完侄子的功課,並未讓他將未完的連夜寫完。
而是說明天不能再玩耍了,得把今天落下的在明天補上,楚揚同意了。
叔侄洗了澡,就過來這邊。
先前在寫完那封信交給張小柏後,楚默雲又自己作主拎了兩壇杏子酒讓他帶去給墨池先生。
晚飯時墨池先生喝的就是這酒,只不過走時並沒有像何掌櫃那樣討要。
堆在書房中的幾壇酒,原本也是爲了家裏人喝時拿取方便。
早點現於人前,就不會引人懷疑了。
今晚唐簡說要將武石縣的乾貨交給墨池先生去做,實則還是要麻煩人家去了解情況,所以送酒以表謝意。
楚默雲過來,就悄悄與唐簡說了送酒一事,沒讓舅舅他們聽見。
畢竟這事情是爲張家去辦,怕舅舅他們心裏過意不去。
唐簡連忙點頭,拉着楚默雲到一旁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