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把地址留給了他。”
“但見他不熱衷,我又去其他幾家乾貨鋪和糧行打了招呼,說了往縣學送了兩萬斤的事兒,也留了地址。”
“我想縣學這兩萬斤肯定不如紀陽縣那邊賣得快,只能多聯繫幾家外頭的鋪子,也給我自己攢些人脈。”
“等過兩天,我就再往東關縣去走走,先把路子走熟一點,也繼續買些滷料和黃豆回來。”
“你二表哥這一趟同我出遠門,也漲了經驗,下回我還帶着他出去。”
“就趕着咱們家的驢車就行。”
“住客棧地字號後院裏,一間屋子也不貴,一吊錢就夠了,在街邊喫飯和咱們鎮上也差不多。”
“若是付出幾兩銀子的出門成本,換來的是幾十兩銀子的賺頭,還是很划算的。”
“這路子走寬了怎麼都不虧。”
他說得一臉嚮往,有了第一回去鄰縣的經驗,心裏也有底了很多,不再有各種擔憂。
唐簡聽後也只是微笑附和,暗歎這古代交通、通訊不便,雖有走南闖北的人,但更多的還是一輩子就在家門前轉悠。
出差?旅遊?求學?
那畢竟是極少數人了。
這輩子過了半的大舅還沒走出過紀陽縣,此時內心也忍不住地涌出激動,也是能理解的。
做完糕點後,唐簡拿了多出的幾塊回屋。
楚默雲正給楚揚穿衣裳,小傢伙已經起來了。
聞到糕點香,楚揚開心地喊着:“二嬸!餓了!我餓了!”
“臭小子!還沒練拳呢,喫什麼喫!”楚默雲沒好氣地提醒侄子。
“趕緊去院子裏練拳,等我去打水來洗了手臉才能喫哦。”
唐簡聽着叔侄在那兒討價還價,好笑地道。
等她再打水回來時,叔侄都在院子裏練拳了,就連張小柏也跑出來跟着練。
這些天隨着楚揚學完一整套五步拳,他們也陪練成了習慣。
對於張小柏的疑惑,楚默雲替唐簡解釋,是在書局看墨白學拳偷學到的。
說到偷學,這就得是過目不忘的人才有這能耐,看幾眼就學會了。
也因此,張小柏不會再往外說。
若被墨池先生知道他們都在偷學這套拳,也尷尬得很吶。
第二天早上,唐簡就把新完成的完整大綱裝進小布袋。
託大舅先去書局送貨,把這小布袋交到何掌櫃手中,就說第二天早上再去拿。
而這份大綱,張小柏已陸續看過。
又有了這幾天學拳的心得,現在已是磨拳擦掌,想要大展拳腳寫話本了。
即使以前沒寫過。
這些天也看過幾冊同種風格的話本子了,又聽唐簡說了不少理論經驗,早有所悟。
並不會覺得自己要寫就各種不安和不自信。
現在就等書局回饋了。
六月二十五,楚星河帶着楚袁氏來了。
楚揚這些日子忙着讀書練拳玩耍,看到爹孃時先是一愣,隨即就“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之後就抱着楚袁氏哭了半天。
搞得楚袁氏還以爲他在這裏被苛待了,臉色很難看。
唐簡也沒理,只喊姐妹們泡茶,就問大哥寫話本子可還習慣。
“剛開始確實不習慣,即使看完了一冊,熟背了你的大綱,提筆還是不知從何着手。”
“後來我就一直想,如果這是一個真實的環境,而非筆下虛構的人物,應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