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不在乎只當是撿了幾塊石頭,隨手送一塊給孩子玩耍一樣。
真真假假,反而令人摸不着底了。
陸芷青欲言又止,最後無奈地看了墨池先生一眼。
墨池先生只得作罷,將竹筒收好,喊來手下護衛把筐擡走。
“既然唐妹妹如此說了,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現在,可能複診了?”
終於言歸正傳了。
唐簡點頭,便將杌子挪到桌前。
墨池先生還抱着孩子,這時直接將手伸了出來。
唐簡照例自袖口摸出一方帕子,覆在病患手腕上,開始把脈。
墨池先生突然漫不經心地開口,又是一個疑惑。
“上回我就想問了,你這帕子自袖口拿出來,爲何卻帶着淡淡涼意?”
他自他家小娘子的袖口抽出來的絲帕,都是帶着一絲暖意的。
如今天氣可熱着呢,就算坐着不動、清風徐來,人的身上也會自帶幾分熱度的。
陸芷青坐在身旁,這時便伸出手指摸了摸那雪綢帕子,就是碎衣料做的一塊普通帕子而已。
“先生不會連塊帕子也想買吧?”
唐簡卻故意帶歪話題,還不可思議地看了陸芷青一眼。
“難道是陸姐姐想要我的帕子?這料子就是鎮西布莊的衣料布頭做的罷了。”
若非人家老婆就在旁邊,這種話她也不敢說。
但對病患無處不在的疑惑,或者說對她的質疑,她也不能正面回答呀。
“咳,唐妹妹說笑呢,趕緊把脈吧。”陸芷青咧咧嘴,又朝墨池先生白了一眼。
問題多了,只會令人不喜吶。
墨池先生朝自家小娘子微一挑眉,便不再開口了。
反而是小墨白好奇地看了會兒,突然也伸出小手想要鑽進那塊帕子底下。
“姨姨!我也要玩兒!”
唐簡……
還能不能好好把脈了?!
“小白別說話,姨姨現在可是郎中。”陸芷青連忙阻止孩子。
一聽郎中兩個字,小傢伙嚇得立刻閉緊了嘴,一雙小手掌也捂在嘴巴上。
大概以前經常見郎中來給爹爹治病,看到爹爹喝黑漆漆的苦藥,所以對郎中有着天生的畏懼了。
只不過對面坐着的是姨姨,他還是睜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姨姨。
唐簡沒有理會這小插曲,她垂眸診斷了會兒。
“先生的病體已全愈。”
“若是普通人,已無需再施針,只用改改方子再調理些時日,補養回精氣神即可。”
“不過先生非普通人,今日可再施一次針,有助先生修煉內息時,經脈更加通暢。”
原本進度沒這麼快的,她的針和藥都有收斂,原本也是要今日施針之後調方鞏固,但……
架不住這位先生對靈泉水的執着,體質早就異於尋常武人了。
給他打通任、督二脈,內息流轉再無瓶頸。
加之今天這些靈泉水的量消化掉,未來在武學一途自然是暢通無阻,事半功倍。
“今日之後,也不用再複診了。”
她說着打開小揹簍拿出那盒給墨池先生專用的銀針,以及又一隻竹水筒。
再次要了白瓷盤盛了水,先浸着銀針。
這時候墨池先生也很清楚,他的病能恢復得這麼快,定與這水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