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唐簡一臉無辜地想了想，給出一個自己都不太確定的時間。
“你對醫館藥鋪可有了解？”墨池先生再次追問。
唐簡搖頭，不能再說了。
“你想如何合作？這個難道也能以寫方的形式，交給別的郎中、管事？”
然而墨池先生卻突然來了興致般，緊追不捨地追問。
就連陸芷青都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自家夫君雖有不少產業，但他自己其實是個懶散不鑽營的人，日子過得隨意自在。
難道他也很想開醫館和藥鋪，做藥材買賣？
唐簡一臉被問住的表情，茫然道：“先生，這三年後的事兒我哪想得這麼遠？”
“但就我學醫的經驗，寫方的形式可不是小事情。”
“治病可不是做點心，做壞了可以繼續重來，重來多遍就熟練了。”
“這治病若差之毫釐都可能危及性命，我豈能隨便將方交與不瞭解的別人？”
唐簡不願多說行醫的路要如何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不會盲目急進。
見她如此慎重，墨池先生這才點了點頭。
“這三年你可以想一想了，或者……不用三年。”
“最多兩年後，我在京城開一家大醫館，請你坐館，除了薪俸，還給你分紅，如何？”
墨池先生的話令所有人咋舌，唐簡更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墨池先生，別忘了你是大儒，你的主要職責是開書局，醫館什麼的不着急哈。”
唐簡頭一回遇到這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情況。
明明她只是說了“志不在此”，就被人追問到這個份上了。
陸芷青在一旁掩脣輕笑。
“不急？呵呵，還是急一點的好。”墨池先生又舀了半碗粥來喫。
他的話卻令唐簡愣住。
何掌櫃和吳帳房卻很快恍然，意味深長地望着唐簡。
“你又賣書稿又賣食方，爲的是穩住福味齋的買賣，賣滷方賣皮蛋方子，是爲了儘快回收現銀。”
“你如此着急賺錢，還是對普通人家來說一輩子也攢不到的鉅款。”
“難道不是爲了後年去京城時，能多些底氣？”
墨池先生笑了笑，漫不經心地道。
“算一算，春闈之後恰是兩年。”
“之後朝廷放官，是留京還是去地方赴任，決定了你會在何處大展身手，又或者……”
“以你這賺錢速度，凡事都能預設周全，利弊早已在心中謀算過的性格。”
“說不定春闈期間，你也不會閒着。”
“咳、咳咳。”唐簡被說得快要冒冷汗了，她輕咳了幾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先生目光如炬，料事如神，唐簡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還請先生看破不說破嘛。”
她這尷尬的話，就連何掌櫃和吳帳房都笑了起來。
“你一邊施展了醫術治好東家舊疾，一邊卻不治你家童生，你當我們眼瞎呢。”
何掌櫃沒好氣地說破了這一層祕密。
“不、不，兩位先生也是目如閃電、心思清明。”
“早在你們給那些策論書冊時，我和夫君也清楚了。”
“只是……爲了能順利度過難關，我們也不敢說什麼。”
“我們也清楚，這祕密等明天開春後，就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