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唐簡與楚默雲在書房各自忙碌着。
直到東廂傳來動靜，大哥打開了屋門，他們也才趕緊去廚房準備早飯。
昨天包了糉子，不過都收起來了，昨晚唐簡才只能去雜貨鋪買材料自己弄喫的。
今天早飯並不見糉子，還是那一盆發了半夜的麪糰。
唐簡已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再做拉麪費力氣，直接揉麪切成了饅頭上蒸。
省力省事，還去幫大哥做了紅豆糕。
方法一樣，材料不同罷了。
上蒸之後，唐簡又回屋去寫字，楚默雲挑完水也回來了。
天剛亮些，楚星河在院子裏曬半乾的豆皮，看到院子外頭徘徊的孩子，便喊了一聲。
“弟妹。”
唐簡自紙面擡頭，目光有些茫然。
“我去看看。”在讀書的人立刻起身，不一會兒就把唐耀領進來了。
“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唐簡看着頂着一雙熊貓眼神情有些頹廢的孩子，有些驚訝。
“又睡不着，讀書又讀不下，不如早點過來。”
唐耀低着頭沒什麼精氣神，一張小臉微微泛紅。
唐簡以爲他是在不好意思，也沒多想，便收拾字稿放到書桌上擺着，再把筆墨收起來。
“別浪費了早上時光，過來讀會書。”唐簡從書架上拿了一本《千字文》，讓唐耀複習。
唐耀連忙接過書準備拿個小馬紮坐在門口就時，唐簡突然蹙眉。
她伸手抓住他手腕，在他錯愕不解的目光裏，另一手掌覆上他的額頭，又在他頸子摸了摸。
發燒了。
“二姐？”唐耀不懂姐姐的舉動，忍不住出聲。
“你喫早飯沒有？”唐簡一邊握着他的手腕把脈，一邊隨口詢問。
“沒人做飯。”唐耀再次低頭，更加有氣無力了。
“娘還沒鬧夠，這是睡飽了繼續鬧？”唐簡冷嗤一聲。
“唐三春和唐四喜呢？大嫂可起來了？”
“娘天沒亮就開始罵人，爹跟她吵，倆人打起來了，我就醒了……”
“後來爹讓我拿筆墨，他要寫休書，娘又鬧着要上吊。”
“後來爹說讓邱氏來領人，將娘丟到院子裏，娘就在那裏罵。”
“後來鄰居們過來說娘是一定要跟土地公叫板，會再受到懲罰，娘才爬起來回屋了。”
“娘說她病了，今天不回外婆家。”
“爹就不理她，挑水回來就在院子裏喊三姐收拾東西，三姐把四喜趕出來，栓着門不吱聲。”
“後來爹氣得說想死都趕緊的，他一個也不要了，大不了買兩口薄皮棺材，又讓四姐喊大嫂去做早飯。”
“大嫂說她肚子不太舒服，也不肯出來。”
“我看她們還在反抗鬧得沒完沒了，就和爹說，我先過來找二姐了，我就跑過來了。”
唐簡聽後沒有表態，卻是交代楚默雲。
“夫君，去廚房看看饅頭熟了沒有，再打點井水來給耀兒擦把臉。”
楚默雲連忙去了。
“你坐在這裏看會兒書，我去給你倒點茶來。”
唐簡等楚默雲走後，又叮囑弟弟。
她回到隔壁屋裏，把茶杯裏的隔夜茶倒了，在空間裏裝了一滿杯靈泉出來，又拿了幾顆藥丸子。
“把這個吞進肚子裏，再把水喝了。”
“這是什麼？”唐耀不解地看着姐姐掌心的東西。
“少問，張嘴。”唐簡不耐煩地道。
唐耀已不是當初那個總將不屑一顧表現在臉上的孩子了，現在他更怕姐姐生氣不管他。
立刻聽話地張開嘴。